薛嵩不解的问道:“老萧,你在自家店里用餐,还得付钱吗?”
“当然。”萧珪说道,“任何人,也不许在商会的店铺里面白吃白拿。这是商会的一项铁律。”
“哎!”薛嵩突然叹息了一声,“真是白高兴了!”
萧珪笑道:“你这大狒狒的脑瓜子,都想了一些什么?
薛嵩嘿嘿的笑,说道:“原本我是打算,以后就可以打着你的幌子,专来这里白吃白喝了。没想到,你自己都得付钱!”
“看我多有先见之明。”萧珪笑道:“这项规矩,防的就是你这种人!”
薛嵩一脸鄙夷的看着萧珪,“真是毫无一丝人情味!”
小赫连举起杯来,“弟兄们,别只顾着瞎扯了,赶紧来饮酒啊!”
大家一同举杯相庆,一场轻松愉快的酒宴,就此开始了。
萧珪感觉,只有和这两个好兄弟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正收获放松与快乐。或许在他们眼里,无论自己现在多了哪些头衔和身份,萧珪仍是那个在轩辕里以教书为名,却天天钓鱼的大闲人。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有了一些醉意。
数月不近女色又刚刚有钱了的薛嵩,吵嚷着要去平康坊风流快活。小赫连立刻表示响应,二人还强拉着萧珪和郝廷玉,要他们一起去。并且声称,平康坊拥有世间所有男人毕生所求的一切直谛!
萧珪早就知道,长安的平康坊是艳动天下、古今闻名的红灯区。在那里谋生的风尘女子,有许多都是官府登陆在籍的“职业女技师”。她们不仅美艳动人、能歌善舞,还能精通琴棋书画,甚至还有一些学富五车、擅能诗词,其才华一点都不输给那些,靠笔竿子讨生活的文人墨客。
但是卖皮肉的也好,卖才华的也罢,萧珪对这种女子一向没什么兴趣。
于是他说,自己还有皇命在身,现在就得离开长安城,以备明日去往终南山办事。
顺便,萧珪邀请小赫连一起去往他家的庄院,在那里住一晚再回来。
小赫连却摇头,说万一我又和阿爷吵了起来,反倒让你难堪。因此夜,我还是陪着薛嵩一起前去寻找人生真谛的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萧珪也就没再勉强。
趁着坊市与长安城的大门都还没有关闭,萧珪与郝廷玉骑着马儿出了城,在太阳落山之时赶回了赫连昊阳的庄院。
郝廷玉与严文胜等人,仿佛也是刚刚才从山上回来没多久。
他们告诉萧珪,倒是打听到了张果老的一些消息。
三四天以前,张果老在一家名为“知玄观”的道观里小住了两日,随后却又不知去向了。
萧珪便问道,那家“知玄观”有何特殊,张果老为何要在那里逗留?
赫连昊阳却是笑了,说道:“你猜?”
萧珪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笑道:“我这如何猜?”
“其实很好猜。”赫连昊阳说道:“百余年前大唐立国之初,张果老曾经来到终南山修行,亲自动手盖起了一间茅舍以供自己居住。后来大唐立道教为国教,张果老住过的那一间废弃茅舍,就被朝廷改建为一间正式的道观,并以张果老的道号‘知玄’而命名。”
萧珪说道:“张果老的道号,不是洞玄么?”
赫连昊阳笑道:“他老人家用过的道号,多得恐怕自己都记不住了。灵观,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有道理。”萧珪笑了笑,说道:“这么说,知玄观至少名义上,是属于张果老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