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仙翁,你老人家可是,从来不在朕的面前说笑的。”
张果老说道:“陛下,贫道万万不敢戏君。萧珪父母皆已仙逝,贫道以其师长之名,向圣人提出正式的求亲之请。”
李隆基伸手摸了摸颌下的短须,呵呵的长笑了两声,说道:“仙翁,虽说婚姻大事,向由长辈来定。但是萧珪本人的态度,也是相当重要的。”
张果老说道:“陛下,正是萧珪与咸宜公主一同,叫贫道入宫来向圣人提亲的。”
“一同?”李隆基又笑了,说道,“这么说,他二人都已经商量好了?”
张果老微笑点头。
李隆基又伸手抚髯哈哈的笑了起来,“仙翁之高足,总算是开窍了么?”
张果老说道:“陛下,萧珪从来都不笨。”
“对。”李隆基点了点头,“他非但不笨,还远比一般的人要聪明得多。但聪明人往往也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一但他们的念头变得不甚通达起来,那他们就会变得,比蠢人还要更蠢!”
“陛下言之有理。”张果老也笑了一笑,说道,“萧珪目前是有一些迷茫。但是贫道相信,他很快就会幡然醒悟,变成一个真正有用之人。”
李隆基微笑道:“仙翁的意思是,萧珪现在,仍是一个无用之人了?”
张果老摇了摇头,“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枉费才华,虚掷光阴。”
李隆基说道:“看来仙翁对于萧珪,真是期望颇高啊!”
张果老面带微笑的看着李隆基,沉默不语。
李隆基颇觉有些好奇,“仙翁,为何如此看视弟子?”
张果老仍是笑而不语。
李隆基连忙稽首而拜,说道:“仙翁有话,何不直言?”
张果老轻扬拂尘,呵呵直笑。
李隆基拜倒在地,“弟子肯请仙翁,指点迷津!”
“陛下,快快请起。”张果老说道,“贫道方才,是在为陛下喜得一员福将,而深感欣慰啊!”
李隆基坐直了身体,惊讶的看着张果老,“仙翁所言福将,莫非是指萧珪?”
“正是。”张果老微笑点头。
李隆基更觉意外,说道:“仙翁,就算弟子答应把咸宜许配给萧珪,他也只是朕的众多女婿之一,大唐的一位五品驸马都尉。最多,他他还能兼掌一个元宝商会与重阳阁。所谓福将……这该从何说起?”
张果老面带微笑的说道:“陛下以为,萧珪之才,仅限于执掌一个商会与江湖门派?”
“这个嘛……”李隆基笑了一笑,“萧珪是有一些,与众不同。但他在其他方面的才华,还有待于发掘。”
张果老点了点头,说道:“世间富有才能者,不知凡几。但真正能成大器者,却是凤毛麟角。”
李隆基微微一皱眉,“仙翁的意思,萧珪可成大器?”
张果老笑而不语。
李隆基颇为好奇,说道:“仙翁乃得道之人,想必早已窥得天机。不知仙翁可否赐教,萧珪将来,会成怎样之器?”
张果老面带微笑的说道:“陛下,天机不可泄露。”
李隆基无奈的笑了一笑,又道:“仙翁,弟子只好如此来问……萧珪将来,比他的同宗兄弟,驸马萧衡如何?”
张果老呵呵直笑,“非可比也!”
李隆基微微一怔,驸马萧衡,可算是众多驸马当中最具才情、也最令自己欣赏的一位!
李隆基多少有点不服气。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再道:“请教仙翁,萧珪将来,比之他的好友王忠嗣,又如何?”
世所共知,王忠嗣不仅是李隆基收养的义子,还是本朝最为闪亮的一颗年轻将星,人称“大唐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