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微笑摇头,“非可比也!”
李隆基愕然一怔!
他不死心,再又说道:“比之张说,又当如何?”
张说是已故的开元名相,才华盖世文武双全,出将入相无所不能。
张果老呵呵直笑,仍是摇头,“非可比也!”
李隆基吸了一口凉气,愕然怔住。
过了片刻,张果老说道:“陛下,贫道是来提亲的。”
“哦!……弟子失礼了,仙翁勿怪!”李隆基回过神来,连忙稽首而拜,“弟子答应,将咸宜许配给萧珪为妻。仙翁一言九鼎,弟子绝无反悔。”
“贫道多谢陛下。”张果老稽首而拜,面带微笑的说道,“但是贫道建议陛下,还是在与惠妃娘娘商议之后,再作决断也是不迟。”
李隆基微然一笑,“仙翁,不用商议了。这件婚事,就这么定了。朕说了算!”
“贫道多谢陛下。”
李隆基笑道:“弟子斗胆,请问仙翁,何时前来纳彩呀?”
大唐婚嫁崇尚中华古老的传统,是有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其中纳彩是第一步,得由男方聘请媒人,带上象征吉祥的礼物,正式去往女方提亲。
张果老呵呵直笑,说道:“陛下,贫道建议在举行婚仪之前,先让萧珪花上几天的时间,把身边的一些闲杂琐事料理明白。随后陛下不妨亲自召见于他,当面问对之后,再作决断。”
李隆基微笑点头,“好。弟子谨遵仙翁吩咐。”
此时,萧府。
咸宜公主又提起了她的裙摆,走在小岛的一片浅浅草丛之中,捡拾草地上开出的不知名的小野花。简之紧紧跟在她的身边,一边接过公主亲自摘来的花儿,一边严密防范,随时可能从草丛里跳出来青蛙、水蛇,甚至是蚱蜢。因为它们,都有可能会惊吓到公主。
萧珪在小岛上,拉起了一个帷幔用来避风。
火已升起,羊肉也烤出了香味。
东风轻轻,湖水清清。
又是一年春。
萧珪的心情比之于去年此时,却有了翻天覆地之巨大变化。
他偶尔会侧过眼来,看一看在草地上欢快玩乐的咸宜公主。
有时候,她就像一只暴躁的小母老虎,又凶又蛮还不讲道理。
有时候,她又像是一只天真无邪的精灵,干净可爱得令人心疼。
萧珪低下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我怎么就和这样一个,最不该与我有所牵连的人,牵扯到了一起?
萧珪立刻就想到了始作甬者,驸马萧锈与唐昌公主这一对浆糊夫妻。
没错,他们就是一对浆糊夫妻。
他们的脑袋里面,全都装着浆糊!
萧珪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真有一点恨得牙痒痒。
他死死盯着手中的烤肉架,全把那一块烤到半熟的羊排,想像成了薛锈。
“烧死你!烧死你!”
“加辣!加盐!加胡椒!”
“烧糊了再扔去喂狗!”
咸宜公主和简之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他也仍未察觉。
简之目瞪口呆。
咸宜公主气急败坏,“大胆萧珪,你竟敢辱骂本宫?!”
萧珪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当即苦笑起来,“殿下误会了,我不是在骂你。我是想起了一个……一个很傻的家伙。他总是给我招惹麻烦,我就想痛骂他一顿。”
“哼,我听得清清楚楚。”咸宜公主噘起了嘴儿,气乎乎的说道,“你说,要把这块肉扔去喂狗!但是这块肉,明明就是烤给本宫吃的!”
萧珪停下了手,说道:“那不如,殿下还是去往客厅享用宴席吧?”
“我才不要傻乎乎的坐到客厅里去,吃那些腻味无趣的宴席呢!”咸宜公主撇了撇嘴,说道:“你当真不是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