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低下头,难为情的嘿嘿直笑。
“来,撒一个酒疯,给为父看看?”李隆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咸宜公主怯怯的看了一眼武惠妃,小声说道:“陛下,哪有阿爷这样教导女儿的呀?”
李隆基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一拍咸宜公主后脑勺,笑眯眯的说道:“女儿,就是用来疼爱的。要说教导,那是你母亲的责任。朕可管不着。”
武惠妃面露苦笑,“陛下,你这是分明,就是在拆臣妾的台呀!”
李隆基说道:“眼看着,她就要出嫁了。我疼不着,你也管不着了。往后,那都是萧珪的责任。”
一席话,说得咸宜公主又是泪眼朦胧起来,“阿爷,阿娘,孩儿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呀!你们永远都疼得着,永远也都管着着!”
“爱妃,你听听。”李隆基轻抚着咸宜公主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的宝贝女儿,多懂事啊!”
武惠妃轻吁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柔声道:“大喜的日子,莫要哭泣。”
“喏……”
咸宜公主应下这一声,泪珠儿却是叭嗒嗒的流了下来。
“这孩子!”
李隆基连忙伸手去抹眼泪,结果沾了一手的脂粉和眼霜。
“哎呀,我又要去补妆了……”咸宜公主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笑了起来。
武惠妃问道:“你刚刚迟到,莫非就是补妆去了?”
咸宜公主老实的点了点头。
武惠妃站起身来,冲咸宜公主伸了一下手,“陛下,我带她去补个眼妆。”
李隆基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以示许可。
母女二人手拉着手,一同离席而去。
坐在客席的寿王李瑁瞧见这副情景,皱起眉头寻思了片刻,连忙跟了出去。
母女俩刚刚走出宴厅还没多远,寿王李瑁就追了上来。
“阿娘,小妹!”李瑁将她二人叫住。
武惠妃好奇的看着她,“瑁儿,你跟来作甚?”
寿王李瑁皱着眉头看了看咸宜公主,说道:“咸宜,不用你告状,我自己来跟母亲讲!”
咸宜公主直接愣住,“阿兄,你在说什么?母亲带我去补一下眼妆而已!”
“你不用辩解,我知道你会跟母亲说什么。”寿王李瑁似乎有点忿忿,嘴里嘟囔道,“你早就,胳膊肘儿朝外拐了……”
咸宜公主瞪大了眼睛,极其冤枉,非常无语。
武惠妃的脸色沉了一沉,说道:“咸宜,你自己去补妆。瑁儿,你跟我来!”
萧珪敬完了一整圈的酒,人倒是没醉,但是肚子很涨,还有了一些内急。
他刚准备出去方便一下,却听得李隆基正在喊道:“萧珪,过来!”
“来了。”
萧珪应了一声拿起酒杯走过来,这才发现武惠妃不见了。再一看,竟连咸宜公主和寿王李瑁也都不见了。
他无暇多想,因为李隆基正盯着他,并且问了话。
“你还能饮吗?”
“可以。”萧珪笑了一笑,举起酒杯,“臣,恭祝陛下圣安!”
“酒量不错嘛!”李隆基笑了一笑,接受了萧珪的敬酒。
这一杯下肚,萧珪感觉膀胱和肾脏,似乎都在向他发出哀号。
李隆基放下酒杯,又问道:“醉了没有?”
“还……没有。”萧珪故作牵强的答道,心里却在暗道:李隆基你要是再接着灌我酒,弄坏了我的肾,害的可就是你自己的女儿了!
“那就陪朕,再饮两杯。”李隆基说罢,就举想了酒杯。
萧珪暗吸了一口凉气,笑着点头,“臣,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又喝了两杯……
看到高力士拿起了酒壶,又去给李隆基倒酒,萧珪真想当场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