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迷迷糊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珪,喃喃道:“先生,刚刚好像有人,摸我的胸,摸得我好疼啊……咳,咳!”
任霄与章迈尴尬的退到了一旁。
萧珪很想对她解释一下,那不是摸胸而是急救。但估计这很难跟她解释清楚。
于是他索性懒得多讲了,只是说道:“虎牙,你已经脱险。但不要急于活动,再躺着多歇一会儿。”
虎牙又咳嗽了几声,勉强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先生救了我?”
三人都没有说话。
虎牙又道:“那肯定也是先生摸了我的胸?”
任霄与章迈闷头暗笑。
萧珪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是先生,那也就算了……咳咳!”虎牙吃力的说道,“如果是别人……咳咳,我肯定要打……咳,打得他……咳咳!”
萧珪连忙蹲下身来给她拍背,说道:“行了,你赶紧闭嘴,少说几句。”
虎牙一边咳嗽一边倔强的摇头,“我、我没事……咳咳,我就是……被、被尿给醺的!太、太恶心了……”
章迈哈哈大笑,指着任霄说道:“味道确实很重,你最近上火了吗?”
任霄尴尬不已,直挠头。
说得虎牙又恶心起来,想要呕吐。
萧珪也忍不住笑了,说道:“确实有点恶心。但任霄,可是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这时,有一队兵卒开了过来。萧珪目测了一下,他们大约有一两百人,带了不少的救火工具。
逆旅客店已经被烧得只剩一半了,兵卒们便对它放弃了抢救,只在控制火势,以免漫延到旁边的房屋。
萧珪打量了一阵,对任霄与章迈问道:“他们是附近的驻军吗?”
任霄答道:“看他们的衣装,应该是的。”
章迈说道:“先生,这里已经比较接近边关了。这些人可能是大唐陇右节度麾下的兵卒。”
萧珪问道:“大唐早就没有府兵了,他们应该都是募兵吧?”
二人都点头,“肯定是募兵。”
萧珪静静的观望了片刻,说道:“那些士卒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还一个个懒洋洋的,不情不愿。这哪里是在救火,分明就是在做样子。”
任霄说道:“先生,估计这些人和我们二人当初从军的想法一样,都是奔着军饷和赏赐来的。所以他们只会盼着打仗,打嬴了就有战利品可以分,还有可能因勋受奖。救火,可是什么东西也都捞不着。所以,他们才会有力无力、缺乏干劲。”
萧珪点了点头,说道:“你二人都在节度使的军队里干过。你们告诉我,既然附近驻扎有军队,那为何白天有人敢在郊外随意杀人,夜晚也有人敢在城中咨意纵火。民生如此凋蔽,治安更是差乱无比。难道节度使,不管民生的吗?”
任霄说道:“先生,按理说大唐的节度使都要兼管民生,但他们一般都只注重开疆拓土,或是抵御外敌。民生之事千头万绪,他们哪里管得过来。像这样的城中起火,他们能够调谴军队过来救火,就已经很不错了。”
章迈则是说道:“先生,既然上面的节度使都不太关注民生了,下面的官吏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所以大多数的边境州县,都和萧关县的情况差不多。”
萧珪深思了片刻,说道:“朝廷给予节度使的权力实在太大,军政一把抓。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哪里管得过来?就像任霄说的那样,节度使和他麾下的将士,都只盼着杀敌建功、升官发财。还有几个人,会把心思放在吃力不讨好的治理民生上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