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闳爽快的笑道:“好,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萧珪点头,“一言为定。”
再又闲谈几句之后,姚闳走了。
严文胜拿着一张烙饼凑了过来。一边鼓起了腮帮做艰难之状的奋力咀嚼,一边眼巴巴的瞅着萧珪酒里的酒袋子。
萧珪笑了一笑,将酒袋子朝他一扔。
严文胜大喜,接过酒袋子就一阵豪饮。但是马上,他的酒袋子就被红绸抢了去。剩下的酒,被红绸和虎牙给瓜分了。
严文胜很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成亲以后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萧珪笑道:“我记得很早的时候,苏幻云就提醒过你,没有足够的胆量,千万不要去招惹重阳阁的姑娘。如今成亲这么久了,你还能四肢健全的活着,差不多也就该知足了。”
严文胜撇着个脸,苦兮兮的小声问道:“请问萧先生,重阳阁可以接受退婚吗?”
萧珪眨了眨眼睛,突然喊了一声,“红绸!”
红绸立刻站起了身来,“先生有何吩咐?”
“别别别!”严文胜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了萧珪,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当我放了个臭屁吧!”
萧珪笑了起来,对红绸说道:“没事,继续吃喝吧!”
红绸应了一喏,狠狠的剜了严文胜一眼。
严文胜呲牙咧嘴,苦笑不已。
萧珪笑道:“恭喜你啊严老贼,眼看着,你又要挨揍了。”
严文胜苦笑了两声,说道:“先生,我为何感觉,那个姚闳有一点贼呢?”
萧珪问道:“此话怎讲?”
严文胜说道:“姚闳的祖父可是我朝名相姚崇。按理说以他这样的出身,要在京城捞一个清闲高贵的五品以上通贵官儿来做,或是娶个公主当上皇亲国戚,简直易如反掌。但他现在甘心屈居于牛仙客门下,在偏远的河西节度幕府当一名小小的判官。他在图些什么呢?”
萧珪没有回答他,却是反问,“你觉得呢?”
严文胜说道:“我觉得,节度幕府是一个容易立功的地方。而牛仙客,又是一个耿直仗义的行武之人。万一哪天河西军打了胜仗,牛仙客定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心腹判官,要在军功薄上记上姚闳的一笔。有了实打实的军功做为基础,再加上祖辈的恩荫,姚闳在仕途上定能更有做为。或许将来,他还能效仿牛仙客接班于老宰相萧嵩,成为下一任的河西节度使。”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你是说,姚闳很有野心?”
严文胜点了点头。
萧珪说道:“你觉得,姚闳刚才,为何主动前来与我套近乎?”
严文胜说道:“他当然是想要巴结先生。”
萧珪说道:“我一介布衣白身,有什么好巴结的?”
严文胜说道:“但先生马上就要成为当朝驸马了,是为皇亲国戚。”
萧珪摇了摇头,“皇亲国戚,姚闳早就见惯不怪了。你也说了,以他的出身想要想娶个公主,自己去当驸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严文胜微微一怔,小声道:“先生如此一说,我为何觉得,他和先生……颇为相似呢?”
萧珪微然一笑,“你终于想到了?”
严文胜一击掌,“我明白了!——姚闳是把先生,看作了同道中人!”
萧珪点了点头,“或许在他看来,我和他应该就是同一类人。”
严文胜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姚闳,再又盯着萧珪,说道:“姚闳也是放弃了京城的大好日子不过,跑到了边疆军镇里来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如此说来,你们确实非常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