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殊与简之碰头之后,抬头一看,咸宜公主正在二楼的窗边冲她招手。送她前来的执事宦官眼见此景,心想这倒省事了,于是直接就将影殊交给了简之,自己驾着马车沿路返回了。
影殊跟着简之来到公主的房间里,未及施礼,咸宜公主连忙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惊讶道:“影殊,你怎么来了?”
影殊抬眸一看,公主神色紧张、面容憔悴,双眼之中略带血丝仿佛是刚刚才哭过了。
“殿下,你怎么了?!”
咸宜公主微微发怔,勉强一笑,“我没事,我很好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来了这里呢?”
很显然,咸宜公主不并擅于掩饰,更加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影殊依旧没有回答公主的问题,而是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小声问道:“殿下,是不是萧先生出事了?”
咸宜公主神色微变,给简之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守到门外。然后她去关上了窗户,拉着影殊的手一起坐了下来,小声说道:“影殊,你还不知道吗?”
影殊顿时心中一紧,“知道什么?”
咸宜公主皱起了眉头,“我们的婚期,已经被延后了。”
影殊神色大变,“为什么?”
咸宜公主轻叹了一声,“说来有些话长……”
影殊急切问道:“那、那先生他……”
“别慌!”咸宜公主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他只是无法如期赶回京城,参加婚礼庆典。”
影殊大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至少先生性命无忧。但她转念一想,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于是道:“殿下,先生如今人在何处?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咸宜公主皱眉看着影殊,说道:“你都已经被捉到这里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影殊茫然摇头。
咸宜公主叹息了一声,便将萧珪被困拨换城,并且主动下书投降突骑施的事情,给影殊说了一遍。
影殊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咸宜公主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实际上,就连圣人也不愿相信这一幕。但是证据确凿,不由得我们不信。”
影殊眉头一拧,“我很好奇,先生写给突骑施的那一封降书,是如何到了圣人手中的?”
咸宜公主紧紧握住影殊的手,“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得我脑门都疼了!——究竟是谁,要如此苦心孤诣的加害萧郎?”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影殊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令她厌恶的姓名,还有一副蛮不讲理的霸道嘴脸……
咸宜公主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影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影殊连忙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咸宜公主眉头一皱,“你都没问我在打听什么,为何就要一口否认?”
影殊微微一怔,公主虽然单纯,但也真是心细如发。我居然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咸宜公主趁热打铁的追问,“你会被人送到这里来,肯定就是因为你知道一些秘密,对不对?”
影殊苦笑了一声,只得如实说道:“殿下,实不相瞒。数日前先生曾经寄来一口上锁的箱子,还有一封家信……殿下请看。”
咸宜公主连忙接过信件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确是萧珪亲笔所书。
“影殊,圣人召你入宫,就是为了这口箱子?”
影殊点头。
“那你交出箱子了吗?”
影殊摇头,说道:“先生明令禁止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咸宜公主有点惊讶,“为此,你都敢违抗圣令了?”
影殊说道:“先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我若擅做主张交出箱子,万一坏了先生大事或者连累到了公主殿下,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