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隆基失望的叹息了一声,“真是白替她高兴了。”
武惠妃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李隆基说道:“朕今日专程来到上阳宫,就是想要亲口告诉咸宜,萧珪找到了。”
武惠妃忙道:“真的吗?人在哪里?是否安好?”
李隆基侧目看着武惠妃,说道:“爱妃,竟然也会担心萧珪的安危?”
武惠妃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些尴尬的笑容,说道:“陛下,臣妾以往是和萧珪有过一些误会和不快,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臣妾现在只知道,萧珪是圣人器重的臣子,是咸宜即将托付终身的爱郎。臣妾还有什么理由,不担心他的安危呢?”
李隆基笑而点头,“不愧是朕的爱妃啊!”
武惠妃又问道:“陛下,萧珪究竟如何了?”
“萧珪他很好,一切平安。他在外面,非但没有给大唐的朝廷丢脸,还给他的老泰山,长了脸!”
说到这里,李隆基特意停顿了一下,再拖长了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朕,深感欣慰!”
艳阳高照的午后,于阗的冰雪正在缓慢消融。一名身上插着三色小旗的军士,骑着一匹快马从于阗军镇的大门里冲了出来,踩着雪水泥淖向东飞奔而去。
哥舒道元站在军堡的雕楼上,目送这一骑飞快离去,忍不住低声自语道:“军队驿站用六百里加急去送一封私信,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啊!”
站在他身边的哥舒翰闻言,说道:“阿爷,萧御史为何不直接给圣人上疏,却要以私信的形式,转托高力士承上呢?”
哥舒道元的心里正有一些烦闷,便没好气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
哥舒翰触了个霉头,讪讪的说道:“萧御史厉害啊,可比一般的御史钦差都要厉害多了。”
哥舒道元皱了皱眉,“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胡说什么?”
“阿爷,我可没有胡说。”哥舒翰辩解道,“朝廷派往地方州县巡视的御史钦差,从来都很厉害。地方上的官员见了他,就像小鬼见了阎王一样,生怕会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万一捅到朝廷了方面,自己的前程和小命都要堪忧。”
哥舒道元骂咧道:“废话,这还用得着你来讲?”
哥舒翰说道:“我的意思是,萧御史比一般的御史钦差还要更加厉害!因为他要汇报什么事情,都不用惊动朝廷的三省六部,甚至不受御史台的节制,直接就捅到了圣人的面前。天知道他在圣人耳边说了谁的好话,谁的坏话?要我说,不光是地方的官员会怕他,就连朝中的宰相和御史大夫,也会怵他三分吧?”
哥舒道元听完之后,咬了咬牙,沉默不语。
哥舒翰见他这副表情,小声的问道:“阿爷,你老人家最近,没有得罪他吧?”
“闭嘴!”
哥舒道元喝斥了一声,说道:“我行得正站得直,从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哥舒翰嘿嘿的干笑,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表情。
哥舒道元立刻一个大耳刮子抡了过来,哥舒翰慌忙后跳几步躲开了。
哥舒道元指着他骂道:“臭小子,尽会东拉西扯瞎胡闹。有这么多的闲功夫,你还不如好好的想一想,怎么跟萧御史处好关系吧!”
哥舒翰眨了眨眼睛,“他对我的印象,应该还算不错吧?”
“好个屁!”哥舒道元沉声骂道,“你以为萧御史和你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一样,只要在一起玩耍两回、喝上几杯,便能耳酣面熟称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