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了好一阵,始终没有拿出一个十分妥贴的办法。乌那合听得不耐烦了,急吼吼的说道:“像你们这样商量事情,一万年也没得法子!”
萧珪扭头看向他,“你有何高见?”
乌那合说道:“我的办法很简单,愿意主动迁入城中的马场主和矿山主,该由于阗朝廷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等战争结束之后,该是属于他们的东西,一概物归原主。不听劝告死活不愿迁入城中的那一批人,我们也就不要去管了。”
尉迟珪皱了皱眉,“如此,未免太过草率。”
尉迟伏闍达也道:“乌那合,你真是说得轻巧,敢情刀子没有割在你身上,你便不知道疼!——那些马场和矿山,可都是于阗人的命根子!”
“我呸!”乌那合老大不耐烦的叫了起来,“既然是要钱不要命,那也就怨不得别人了!等突骑施人的大刀挥砍了过来,你们会知道后悔的!”
这一句粗鲁的叫嚣,竟然把尉迟珪和尉迟伏闍达,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萧珪看在眼里笑在心中,面不改色的平静说道:“二位殿下,乌那合虽是无礼了一些,但话粗理不糙。当下最紧要的,是保住人命。只要我们打退了突骑施人,用不了多久,马场和矿山仍旧可以恢复原样。但若有谁死抓着马场和矿山不放,不幸死在了突骑施人的屠刀之下,那才是真的万事皆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一阵肉疼暗自叹息不已。尉迟伏闍达说道:“既然是萧元帅发了话,我等自当遵从行事。但是那么多的马场和矿山都要补偿,我担心于阗的国库吃不消啊!”
乌那合突然拍手大笑起来,“完啦!完啦!于阗国一代不如一代,眼看就要不行啦!”
萧珪低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乌那合嘿嘿的笑,说道“满西域的人人皆知,于阗国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你看看这个人,他还没有当上于阗王呢,就先学会了哭穷!——这要是传了出去,我都替于阗国觉得丢脸!”
尉迟伏闍达那一张慈眉善目的僧佛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嘴上胡须直抖,竟然无语以对。
萧珪有点看不下去了,怒瞪了乌那合一眼,“闭嘴!”
尉迟珪也真是好修养,到了这份上也没有生气,仍是面带笑容的说道:“两位不必争了,就按萧元帅说的办。我们的朝廷会早下旨意,勒令城外百姓尽快迁入城中安置。倘若要对所有的马场和矿山全都进行补偿,国家府库确实会有一些吃紧。在此我先宣布,我愿主动放弃补偿。并且我愿捐出自己的一半家产,用来充实国库,以应对眼前之急务。”
乌那合立刻拍起了巴掌,“好好好,这才是好样的!”
尉迟伏闍达的老脸涨得更红了,连忙说道:“我也愿意放弃补偿,并捐出一半的家产……”
萧珪松了一口气,叉手施礼,说道:“攘外必先安内。但无后顾之忧,我军方能轻松上阵赢取胜利。有二位殿下大义当先,一切安内之事,必然都是好办了。”
尉迟珪和尉迟伏闍达连忙还礼,“应该的。”
萧珪再道:“乌那合,左云,你二人务必尽早做下安排,点派兵马人手辅佐二位殿下,早日办好此事。”
二人一同起身应喏。
再又商议了一阵细则之后,尉迟珪和尉迟伏闍达便告辞离去。左云率领王城禁卫军护送他们去了王宫,趁热打铁的处理今日所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