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利恨得牙痒痒,“你说吧,什么问题?”
萧珪说道:“高仙芝目前怎样,人在何处?”
在场众人整齐一愣,他不说,我们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托利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高仙芝做了莫贺达干的俘虏,目前仍是活着。我只知道这些。”
萧珪说道:“乌那合,放开他,好生看管不许虐待。”
乌那合撇了撇嘴,“好吧!……真是太便宜你了,托利。我还没有玩够呢!”
萧珪说道:“乌那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乌那合马上停止了嘴炮,连忙叫侍卫把托利给押了下去。
萧珪把于阗发生的事情对他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要立刻进城一趟,你独自在此把守营盘,一定要多加小心。打了败仗的突骑施人,随时有可能挥军前来疯狂报复。但是这个营盘,绝对不能轻易丢掉。”
乌那合难得认真的说道:“萧先生放心,我会死死守住营盘,直到先生回来!”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萧珪与严文胜、郝廷玉三人骑着马来到于阗军堡,先被这里的巡逻骑兵给截下了。好在军堡的将士都已经对萧珪比较熟悉,便就免去了一些盘查与询问的麻烦,萧珪得以顺利进入军堡。
此时,哥舒道元正与哥舒翰在三楼的房间里面,闭门私谈。得知萧珪突然到访,父子二人都略微有些吃惊。
哥舒翰说道:“阿爷,这个时候萧珪怎会来了?他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莫非是来耀武扬威,羞辱我们的?”
哥舒道元十分淡定的说道:“不,萧珪不是那种人。虽然他还很年轻,但从不轻浮亦不张狂。”
哥舒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阿爷所言即是。此人的确少年老成、处事稳重,还时常令人捉摸不透。说来真是奇怪,他明明还只有二十岁,是怎样炼出了这样精深的道行?”
哥舒道元说道:“这就是萧珪独特的过人之处了。若非年少有为的惊才绝艳之辈,想必张果老也就不会收他为徒,圣人也不会将爱女许配给他,还放心让他担任钦差,巡视西域了。”
哥舒翰叹息了一声,小声的嘟哝,“二十岁就这么厉害了……估计是他爹娘生得好,也教得好啊!”
哥舒道元瞪了他儿子一眼,冷冷说道:“萧珪虽是名门出身,但他家道早已中落,祖上三代都是穷苦人家,父母更是早早离开了人世。哥舒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哥舒家是胡人出身,因此缺乏家教,老夫对你的鞭策和毒打也太少了一点?”
哥舒翰连忙赔礼道歉,“不不不,孩儿绝非此意!孩儿语失,阿爷息怒!”
哥舒道元冷哼了一声,“你这没用的东西,虚活了二十八九载,专只学会了吃喝玩乐、飞鹰走犬。你但凡是有萧珪一半的勤谨务实与奋发之心,今日,也不会说出这等酸溜溜的丧气话来!”
哥舒翰连忙跪倒在地,“阿爷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起来吧!”哥舒道元恨恨的说道,“他就快上来了,别跪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萧珪正在一名军士的带领下登了上雕楼,准备去往三楼面见哥舒道元。
严文胜与郝廷玉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交谈——
“严大,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郝廷玉问道。
严文胜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这是我们大唐的军堡,你不要疑神疑鬼。”
郝廷玉忙道:“严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军堡里的将士们看到我们以后,眼神和表情都有那么一点奇怪,是和以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