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胜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
郝廷玉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前方打了胜仗,极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严文胜会心一笑,“有可能。”
郝廷玉小小得意的嘿嘿直笑,“如果不是事实确凿,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仅凭三千人马,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干掉了突骑施五千人马。”
严文胜则是说道:“你等着看吧,稍后见到了哥舒道元,那会更加有趣。”
萧珪冷不丁的低斥了一声,“你们就像长舌妇一样,在我身后一阵絮叨。烦也不烦?”
二人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
萧珪扔给他们一个威厉的眼神,警示他们不要得意忘形,胡说八道。
二人叉手一拜,表示明白。
萧珪来到三楼,哥舒父子一同站在门口施礼拜迎。萧珪走进房间,只字未提下午的那一场胜仗,直接说道:“哥舒将军,可否借我两百兵马,入城一用?”
哥舒道元微微一惊,“萧元帅想要带兵,进入于阗城?”
萧珪肯定的点头,“没错。”
哥舒道元更加吃惊了,“萧元帅应该知道,我朝军律森严,若非特殊情况,军镇兵马一律不得,结队进入城池之中。”
萧珪说道:“现在就是特殊情况。于阗王驾崩了。”
“什么?!”
哥舒父子同时惊叫出声。
萧珪微微皱眉,“你们还不知道?”
哥舒道元深吸了一口凉气,“我刚刚才知道……岳父他老人家,怎么就,突然驾崩了呢?”
哥舒翰则是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外祖父突然驾崩,我母亲肯定伤心欲绝……不行,不行,我得进城去看一看!”
哥舒翰扭头就要走,被哥舒道元一把拉住,当众喝斥道:“我还没动,你急什么?!”
哥舒翰只好乖乖的站到一旁,焦急的等待。
哥舒道元对萧珪叉手而拜,问道:“于阗王突然驾崩,我们理当前去悼唁。但不知,萧元帅为何还要带兵?”
萧珪说了一句,“你们退下。”
房里房外站岗的士兵和严文胜、郝廷玉等人,全都施礼一拜,退出了房间。
哥舒翰仍是站在原地。
萧珪转过头来,凝视着他。
哥舒道元低喝了一声,“还不出去?”
哥舒翰十分郁闷的咬了咬牙,叉了一下手,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眼见这般阵势,平生见多了风浪的哥舒道元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但他仍是问道:“不知萧元帅,究竟有何赐教?”
萧珪指了一下摆在一旁的军用马札,“哥舒将军,请坐。”
哥舒道元不禁皱了皱眉,这种时候你还有心促膝长谈?……也罢,看你究竟有何话讲!
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萧珪说道:“在入城悼唁于阗王之前,我想请教哥舒将军一些问题。”
“萧元帅请讲。”
萧珪说道:“哥舒将军既是大唐的于阗经略使,也是于阗国的驸马,想必将军和于阗国的王室成员及贵族大臣人等,都很熟悉?”
哥舒道元答得一板一眼,“内子是于阗国的公主。我与萧元帅说的那些人多半都是亲戚,彼此经常走动,因此还算熟悉。”
萧珪说道:“那么请问将军,在于阗国众多的王室成员与朝堂重臣当中,谁最反感二王子尉迟珪执政掌权?谁最有可能,将他拉下马来?”
哥舒道元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了一声,“萧元帅这话可就问得,有一些诛心了。于公来说,这是于阗国的内政,我们不便干涉。于私来讲,他们都是我妻族的亲戚。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属家务之事,我一个外婿,怎该背后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