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一愣,这个小东西立刻惊醒,“喵”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落在地上张了张嘴,撇着腿儿弓起了背来,扯了一个大哈欠。
“白小虎?”萧珪又是一愣,这家伙怎么睡到我床上来了?
突然之间,萧珪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坐起了身来,看向了自己的另一方身侧……
那边也有一个家伙,正在呼呼大睡。
——虎牙!
这家伙可就比白小虎睡得死沉多了。萧珪都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仍旧睡得喷香,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萧珪看着虎牙,愣了半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她怎么睡在这里?
——昨天,我们干什么了?
——我去,我居然会喝断片!
也许是酒劲还未完全散去,萧珪感觉脑壳有点发晕。他慢慢的从被窝里面挪了出来,突然一下笑了:哈哈,我的衣服还在身上,穿得稳当得很!
回头一看,她的衣服也还在!
但是马上萧珪又有一点乐不起来了,心想:我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我和虎牙这么一个身材爆炸的漂亮姑娘,在一起睡了一整夜,竟连衣服都没有脱?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恐怕都会怀疑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可是……
萧珪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虎牙。这姑娘睡得憨憨实实,满一副雷都打不醒的模样。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和她一起在沙漠深井里面,相依为命的情景。
萧珪情不禁想道:我若想和虎牙在一起,其实是一件两厢情愿、十分轻松的事情。难就难在,将来回到京城之后,我们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样的轻松?
大唐没有哪个公主,会允许她的驸马在即将举行大婚之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就算咸宜公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但是,她还有一个吹毛求疵的母亲,和一个拼命想要抓我把柄的兄长。
就算他们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把我怎么样,但是他们想要对付一个看不顺眼的虎牙,却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想不到,我都已经离开京城一万多里。但是那些枷锁与牢笼,仍旧如影随行的跟着我,就连我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殃及……
想到这些,萧珪再又回头看了看睡得又沉又香的虎牙,不禁面露笑容,这姑娘在我面前,真是毫无心机,毫无防备。我现在很庆幸昨天醉得不醒人事了,没有和她酒后胡来。不然的话,我很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害死虎牙……
片刻后,萧珪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虎牙仍旧没有醒来,倒是白小虎喵喵叫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萧珪将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逗着它的鼻子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白小虎睁着一对天真无邪的琥珀大眼,看着萧珪,叫了一声“喵呜”。
正在这时,红绸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在离萧珪几步远的地方停止,叉手施礼,“先生请早。”
萧珪微笑点头,顺手把白小虎递给了她,“找点东西,给它喂食。”
红绸轻轻的拍打着白小虎的脑瓜儿,“白小虎,你的主人呢?”
萧珪一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红绸。
红绸低头窃笑,故意回避萧珪的眼神。
“虎牙应该还在睡觉。”萧珪如此说道。
红绸眨了眨眼睛,说道:“严文胜昨天喝多了。散席的时候,他与老秦、郝廷玉等人挤进了一间房里,就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