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这样做?”徐远攥着拳头,红着眼道。
“没仇,但你挡着我挣钱了。”钱枫带着戏谑的笑意,轻摇着扇子,背身离开。
“两日后,我会让人来拿纸。”
徐远咬牙切齿,手捏的铁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徐远这些年开书坊也没存了不少钱,即使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培养,也才勉强够。但赔了钱,以后书坊怎么办?
见徐远脸色难堪,洛凡说道:“永安城的几大书坊都和钱枫有交情,他们都是发难,看来是吃定徐掌柜了。”
这个道理徐远何尝不知,他无奈说道:“哎,是我大意了,没看好纸,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何不报官?”洛凡脸色微怒。
“拿什么报官?”徐远背着手。
“光凭他刚才那句话?我们无凭无据,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洛凡一阵无语,这个世界没有手机,没有录音笔。若是报官,钱枫完全可以不承认,一点都奈何不了他。
“大不了关闭书坊,从头坐起。”徐远咬了咬牙。
徐记书坊规模很小,和钱记根本无法相比,事到如今他知道自认倒霉。
而这时,洛凡却眉头一皱,说道:“我们不妨去隔壁城看看,说不定能收些纸。”
徐远摇头:“这个想多了,各大书坊的纸都是自用的,怎么可能会卖?”
洛凡摇头:“不是买,是换!”
“换?”徐远露出一抹疑惑。
洛凡指了指案桌上还剩下的三千张竹纸:
“用竹纸交换麻纸,这竹纸的品质,只要是懂行的人都清楚,一张换三张不在话下,顺便还可以推销一下。”
闻言,徐远犹豫了几秒,拍手道:“也罢,也没别的办法,咱们就跑一趟。”
徐远备了一辆马车,和洛凡一同前往隔壁吕望城。
两城之间隔了四十多里地,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
“书坊的纸都是自用的,恐怕不会轻易交换,我们先去纸坊瞧瞧,或许他们有存纸。”
徐远将马车停在一片空地,与洛凡一同下来。
很快,两人来到一家买纸的店面。
纸坊掌柜看到徐远,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徐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徐远向对方拱了拱手,笑着进入纸坊:“杨掌柜,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他干脆开门见山,时间不多,若是谈不成还可以多换几家问问。
“何事?”杨掌柜心生一抹狐疑。
徐远笑了笑,取出几张卷起的竹纸,递到杨掌柜面前。
“杨掌柜,瞧瞧这纸如何?”
杨掌柜看到洁白细腻的竹纸,眼睛不由一眯,从眼缝中透露出一抹光亮。
他接过竹纸,用手在上面拉扯揉摸了一番,脸上顿时闪烁着欣喜:“这是什么纸?怎如此柔顺坚韧?”
徐远见对方有兴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笑道:“这是竹纸,我兄弟家传工艺,杨掌柜您瞧着怎样?”
杨掌柜赞不绝口:“好纸!这比麻纸要强多了。”
说着,他眼睛一眯,抬头看向徐远:“
这竹纸可卖?我愿意出高价收。”
徐远也是生意场上的人精,见状笑着问道:“杨掌柜愿意出价多少。”
杨掌柜思索了一番,伸出三根手指:“三十文!一张。”
洛凡听到杨掌柜的话,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三十文?就想买自己的竹纸,简直可笑。
“怎的?嫌少?”杨掌柜掩去脸上的喜悦,不免酸溜溜的说道:“我们杨记可是吕望城最大的纸坊,光是店铺就遍及周围七八个县。”
“你想打开销路,还得要和杨记合作。”
“杨掌柜真是行家,告辞!”洛凡淡淡一笑,抱着纸张便往外走。
这一下杨福急了,他没想到面前的洛凡,居然是不好糊弄的主。
吕望城里,哪家的纸厂不得舔着脸来巴结,毕竟杨记书坊每天卖的纸就三四百张。这纸可不是A4纸,而是一米将近见方的纸。
“稍等,小兄弟稍等。”杨福干笑着追了上来。
“这样如何,三十五文一张纸,你们有多少要多少。”
“五十文!少一文都不卖。”洛凡笑着摇头。
“这也太贵了,吕望城的百姓可买不起。”杨福道。
穷人是用不起,可那些商贾官宦,文人墨客总买得起吧?
这竹纸本来就不是用来给穷人擦屁股用的。
“杨掌柜若是不要,我们再到别家看看。”徐远也笑着躬手,跟着也要走。
“等,等等!”杨福急了。
不过他知道,这竹纸要是买给其他纸坊,让别人占了先机,抢了生意,以
后就难干了。
“好,五十文一张,我要五千张。”
“没问题,不过要一个月后。”
“一个月?”杨福愣了愣:“这太慢了,我定的老王家的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