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剑南率领两万沧州军,翻越重重山脉,进入江州地界。
距离雍州越近,他的面色越是凝重,抬首望向苍茫的四周,皆是弃耕的土地。
有些荒野上,甚至还能看到白骨。
“急行军。”在慕容剑南的身后,几个裨将催促着手底下的大军。
两万随行大军,有不少都是刚招募的士卒,脸上依稀还能看出青涩的面容,马上便要投入一场救国存亡的大战中。
在这里没有鲜花怒马,有的只有血与汗的厮杀。
“诸位,男儿生于天地间,当持三尺剑,驱逐鞑掳,收服关外二州。”
“此战生死未卜,愿同我血战者,出列。”
随着慕容剑南的声音落下,两万大军齐齐迈出一步,高出手中长戟。
声音响彻山野:“我等愿意。”
洪亮的声音震得野鸟狂飞。
雍州古城。
天空盘旋着无数苍鹰,张着利爪扑向城头上的士卒,有些躲避不及的人,直接被鹰爪抓瞎了眼睛。
地面上无数的骑兵卷起阵阵硝烟。
在戎狄军阵之中,大军拥着数百个高耸入云的投石器,朝着城墙缓缓推近。
拓跋弘骑着一匹红棕战马,目光凝望着不远处的雍州城,面色冷彻无比。吸取上次惨败的教训,这回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攻城的。
塞北的援军赶到,仅修整了半天,就组织起了大军强攻雍州。
这入主中原的首功,定是他左贤王的。
左贤王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看向身旁一个羽扇纶
巾的老谋士,声音淡淡:“国师,你认为此战,结果会如何?”
那羽扇老者,微闭着眼睛,同样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左贤王,雍州虽艰险,如今却孤立无援,那内城的赵罡已经通了信,愿意将西北五州送与王爷。”
听着老谋士的话,左贤王不仅仰头狂笑:“许渊,真不愧本王麾下第一智囊,有你辅佐,这塞北草原上的雄主,定然是我!”
许渊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王爷放心,臣定会协助王爷,取得单于之位。”
拓跋弘大笑点头,眸光看向雍州:“雍州城内有八万守城,还有数万百姓,等到城中物资匮乏之时,定然会大乱。”
“那赵罡真的以为我愿与他平分大盛,待到收拾掉洛凡,再取江南不迟。”
拓跋弘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一旁的徐文松。
“徐文松,你意下如何?”
徐文松感受到拓跋弘眸中的寒意,心咯噔一跳,大呼一声:“腾格尔。”
便如同狗一般屈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胸前:“我戎狄兵精将广,此番定然可以入主中原。”
“好狗!”
拓跋弘仰头大笑一声,继而转头看向雍州城,脸上浮现一抹阴冷。
在他看来,躲在雍州城内的小东家,此时估摸着已经吓尿了。
……
洛凡迎风尿了三丈,抖了两下后,提上裤子。
凝重对着刘封说道:“将近四十万大军,这可能是百年来戎狄最大一次入侵了。”
刘封同样是提上裤子
,面色沉重的望向城外的戎狄军阵:“不求其他,只求能入戎狄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也不枉此生了。”
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阵势,不怕是不可能的,但他晓得,在他的身后便是大盛千万百姓,要是雍州失陷,数十万戎狄铁骑将会涌入中原腹地。
届时对整个大盛而言,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他们早已经没了退路。
城关上,杨继忠高举着青龙偃月刀,声音嘶哑无比:“身后既是我们的父母妻儿,雍州若失陷,盛人将惨遭屠戮,我等今日便是死,也要守住雍州城!”
“死守雍州!”
雍州城头,数万将士齐声怒喊,一个个都挺直了脊梁,目光直视着远处不断推近的戎狄军阵,眸中带着怒火。
“呜~”
沉闷的牛角号响起,披着铁甲的戎狄大军,在千夫长的指挥下,将高大的云梯推向城关。
天空中铺天盖地的苍鹰也冲上城头,朝着城头的士卒俯冲而下。
“用火矢。”杨继忠怒喊道。
这些盘旋在上空的苍鹰,主要是袭扰,分散守军的注意力。
随着杨继忠的一声令下,无数将士将裹着火布的箭矢射向空中,亦有无数火把被点燃。
飞禽最怕的就是火,但凡羽毛沾一点火,就会被烧死。
“这些猛禽无非是袭扰用的,没多少战力,将注意力都放到城楼下。”
杨继忠沉声道。
洛凡呼出一口气,这些苍鹰杀伤力有限,主要是用来掩护城下的攻城士卒。
低头看去
,只见戎狄的军阵已经向前推近了百余步。
有些甚至已经到达干枯的护城河边上。
“举弓,射箭。”张缭嘶哑着声音。
“身可灭,国不可亡,绝不让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