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夏末,时代的浪潮滚滚而来,大街小巷里多了一些叫卖声,京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胡八亿一脸汗水的从梦中醒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拿起脸盆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他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以前他总会梦见当初战场上的事情,但是这三天近,梦,变了。
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走进一个两进院子中的堂屋,里面有一个漆黑的影子在和他说些什么。
老胡用尽了力气去听,总是听不到,然后他自己就开始在墙上做一些诡异的动作,如果从墙上摔下,就会惊醒。
“老胡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天天醒来一头汗,做什么美梦呢!”
没个正形儿的王胖子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半是调侃半是关心。
“没事儿!什么美梦噩梦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一醒来全忘了。”
老胡思索着梦中的情景,随口回答道。
“那就行,嗨!别说这个了,昨天干吆喝了半天,也就卖出去两盒磁带,再这么下去,咱哥俩得喝西北风了。”
胖子想着这一年俩人倒腾唱片的经历,也发愁。
“嗯,总和家里要钱也不是个事儿,这生意做的,别说娶媳妇儿了,吃饭都成问题了。”
“你也知道我自从退役,就根本安不下心来,想照顾照顾那些个战友家属。”
胡八亿一脸愁苦的和胖子翻腾心里话。
“哎!走吧,做买卖去,要不然咱俩坐吃山空,总有一天得饿成孙子。”
王胖子收拾了三轮车,拿上录音机,要出去做买卖去。
“也不用饿成孙子了,咱俩现在就过得够孙子了。”
胡八亿自嘲了一句,面色愁苦的穿好衣服,出去做买卖。
结果出去就被工商扫荡了,不得以跑到了潘家园,遇上了大金牙。
这大金牙请了他两个一顿火锅子,三人说了一些墓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大金牙送了两个假摸金符,忽悠这两人下墓。
这俩人晚上一合计,决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打打那些封建地主阶级的秋风,劫了地主老财的墓里的富,济一济他两个的贫。
商定牛心山的目标,两人模模糊糊的就睡了。
不成想到了半夜三更,这惊悚的事情就来了。
王胖子睡的死沉死沉的,结果被说梦话的老胡给吵醒了。
以往两人各打各的呼噜,谁也不碍着谁,偶尔呼噜声还能对上,一唱一和的。
嘿!结果今天胡八亿改说梦话了,这一下频道没对上,王胖子就被老胡吵醒了。
王胖子迷迷糊糊的,从自己床上起来,想要推一推老胡,让他醒一醒翻个身。
但是王胖子这手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着人。王胖子下意识想到了什么,冷气从天灵盖窜下,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借着屋外的月光,他模糊的看见有一个人只穿了一条裤衩子,倒挂在墙上。
两股战战的悄悄拉下灯绳,王胖子仔细一看就傻眼了。
原来这胡八亿倒挂在墙上,额头青筋暴起,十指抠在裸漏的砖缝里,整个人一动不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王胖子听着老胡说得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眼睛是闭着的,也不敢打扰。
又怕对方从墙上摔下去,就一宿没合眼,一直看着胡八亿。
结果这家伙到了天亮之前,自动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胡八亿醒来的时候,又是一身汗。正打算拿毛巾擦一下汗,就被坐在对面床上的王胖子惊呆了。好家伙,那一对黑眼圈之中,夹杂着惶恐不安和震惊。
“老胡啊!你最近没有招惹上什么东西吧?”王胖子忐忑不安的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没……没有吧!还有啊胖子,我喜欢女的!你这眼神看得我慎得慌啊!”
胡八亿回想了一下最近的行程,神色坚定的再三确定没有。
王胖子拿出一只红塔山,哆哆嗦嗦的边抽,边给胡八亿说了他昨晚上的动静。
胡八亿这才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也顾不上下墓了,他怀疑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中招了。
“你这情况,你家里传下的风水秘术有用吗?”
王胖子感觉自己劫后余生,一切恐惧都被冲散之后,把握了要点!
“我家那风水秘术专门讲风水的,哪有那么神奇的效果,还得结合外界风水才有效。这不对口啊这个!”
胡八亿感觉最近诸事不顺,总有霉运。
听说过自家爷爷的事迹,他是知道世界上有些奇怪的东西的,不是空穴来风。
当初他爷爷遇到的纸人就已经是最恐怖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遇上。
“我最近老做一个怪梦,梦中有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总有一个人在和我说什么,但是听不清。我梦到自己在墙上做各种奇怪的动作。”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胡八亿认为自己是讲科学的,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