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元年,这一年汉武帝刘彻将近三十,得到了第一个儿子刘据。
自十五岁即位的刘彻,已经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了将近十五年。
第一个儿子的出生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刘据之母卫子夫,在这一年被立为皇后。
卫家因此得到重用,卫子夫之弟卫青和外甥霍去病进入了刘彻的视野。
这一年,关月自大唐时空降临于此,他要给刘彻送上一桩造化。
刘据出生的那一天,关月一身道服,在大汉都城长安算卦,手里正拿着一面长幡。
上联写着:排八卦能知过去未来事
下联写着:布六爻专断天子王侯命
横 批:天魔渡世
这对联口气可是大得很,诗不诗赋不赋的,还带着一股子邪气。
所以当关月带着这一副幡子进入到西市的时候,所有看见这个卦番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刘彻,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受祖母窦太后的影响,他对于其他学说极为排斥。
他们觉得关月这人穿的奇怪,既不是儒士服,又和现行的衣着相差甚远。
那布番上的口气还大得很,知过去未来,断天子王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年纪轻轻的长得挺好看,就是脑子不正常,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呢!
西市里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地,生怕一会儿关月被抓的时候自己会被当成同党;也怕一会儿,万一关月被砍的时候,溅自己一身血。
关月自己拿着卦番,找了一个角落里蹲着,打算一会开了张去本时空的酒家搞一些吃的,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一会儿,这第一单生意没遇上,倒是长安县尉派人来了。
“你,好大的口气!抓了抓了,敢在都城行骗!”
这些刀笔吏来时,西市中鸦雀无声。
他们左右环顾收了一圈孝敬,看到关月之后,先是对着关月嘲讽了一句,然后相互招呼着自己的几位同伴,就要给关月锁了拿到牢里。
像关月这种胡吹大气的,要是能在长安混下去,将来有一天骗到了贵人的头上,那岂不是他们的失职?
失职了不就没得孝敬了,没孝敬了单凭那点薪资如何养家,所以还是趁早拿了好。
“且慢,你们也没有一个人算过,怎么能说我是骗子呢?问卜这种事,只能先问,我才能给你们卜卦啊!”
关月不着痕迹的闪开几个刀笔吏的锁拿,对着他们自信的说道。
长安县衙的县尉也曾经是长安有名的游侠儿,后来打通关系捐了一个官职。
他不屑一笑,威胁道:“不要以为有几分身手,就能在西市抗法。小心本县尉治你个寻衅滋事,让你在牢里关到死!”
不管什么世道,只要你没露出真本事,总有人会把你当作软柿子,捏一捏。
关月卦番一绕,卷成了一根布竿,横扫而出,这些刀笔吏全部变成了滚地葫芦,哎呦哎呦的叫唤。
“你敢公然抗……”县尉话还没说完,就见关月的裹着卦幡的竹竿向下带着风雷之声一点,落在了青石地面上。
县尉一头冷汗的戳了一下青石地砖,整块砖变成了粉末。
关月用竹竿指着这些长安县衙的人,笑眯眯的问道:“各位大老爷,这卦,你们今天是算呢?还是不算呢?”
声音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这位英雄,我们今天来找您,就是算卦的!您说说,我们该算哪个?”
拿出了各种铜钱,由县尉带头,一群差拨笑容勉强,露出几颗牙,说的十分诚(mian)恳(qiang)。
关月一边拿还一边挑挑拣拣。
“这个不行,这是哪个郡国发行的货币,含金量不足啊!以后别用了啊!”
“这个可以,能在长安多吃几顿饭!”
“死穷鬼,身上就这点?寒碜,太寒碜了。”
把钱抢完了,还顺便赏了其中几个一脚。
其中几个差拨拉了一下县尉的衣袖,眼神里的意思是:不行我们就和他拼了,太可恨了。
县尉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抚着属下们,以后有机会的,谋定而后动。
“我看你们也没啥前途,不如找我算算姻缘吧!你们觉得怎么样?成不成?”
关月恶声恶气的对着几个差拨说道。
他心想,关某人我看来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
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从来不抱怨大环境,你瞧瞧,这生意不就来了吗!
“是极是极!您说的对,那我先来?”县尉第一个开口,给差拨们打样。
“不要觉得亏了,我算卦那是一等一的准,等会儿啊,保你还想再算一次!”
关月尽心尽力的给自己的客户上各种人文关怀。
“来,把手伸出来!”关月用竹尺子一指,县尉应声将手掌放在了桌上。
仔细看了看这人的手相,说道:“嘶!你这手相有点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