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还本付息的美好幻想终究破灭。
“老板,出大事了!”
车载音响里是陈枫略带惊慌的声音。
“那边来消息说段综都招了,但是有一笔涉及洗钱的项目里有您的审批和签字。”
易尔脸色一变,花逐阳捏了捏她的手安抚。
“什么时候招的?”
“昨天夜里。”
“嗯,我这就回公司。”
挂了电话,易尔立刻追问,“为什么有你的签字?会出问题吗?”
花逐阳笑了下,“对我不放心?”
“放心,但是——”
“没有但是。”花逐阳倾身亲了下易尔的额头,“段综现在是穷途末路,势必会四处攀咬,你也小心。”
当天上午,逐创总裁被警察带走调查的消息传了开来。
易尔才刚到易氏,听到消息后立刻往逐创去了。
“陈助理,现在是什么情况?”
“花总一到公司就被带走了,目前没有消息。”
易尔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他走之前和你嘱咐什么了吗?为什么他会牵涉进这个项目?”
陈枫停顿了好几秒,“他让我跟您说,明晚想吃蛋糕,让您在星城别墅等他。”
易尔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还说什么了?”
“再没有了太太,就这一句。”
易尔松了口气,“我不过来了,有任何情况直接联系我。”
“是,太太。”
挂了电话,易尔趴在方向盘上,有些脱力。
半晌,她拨了个电话。
“傅叔叔,是我。”
-
花逐阳回到星城别墅时,客厅内一片漆黑。
他打开灯,“小尔?”
屋内静悄悄。
花逐阳拧眉,坐回沙发上给易尔打电话,对面却掐掉了。
过了几秒,发来一条短信。
「易尔:正在开会,晚点回你。」
花逐阳本能打了几个字,思忖后清空,回了个好。
在警局待了一天一夜,他起身回房间冲了个澡。
擦干头发后,花逐阳径直去了衣帽间,准备换身衣服去易氏接易尔。
然而刚穿上西裤,正准备套衬衫时,衣帽间的灯忽然灭了。
花逐阳一愣,拎着衣服拉开门想看看是否是停电,然而脚下步伐猛地顿住。
“你——”
“周年快乐,花总。”
易尔背着手言笑晏晏,只有壁灯发出柔和的暖色灯光,衬得她眉眼温婉非常。
花逐阳勾唇,“开会?”
易尔转转眼珠,“开会,和花总一起开会。”
花逐阳大笑,上前将易尔抱了个满怀,“你还记得。”
“你都提醒了,我要是忘了那多说不过去。”
“嘴硬。”
易尔双手交叉于花逐阳的后腰。
某人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掌心是硬挺的肌肉轮廓。
易尔使坏,用手指轻轻搔痒。
花逐阳呼吸一变,“惹火?”
易尔急忙松手,“摸一下就是惹火,那我可不敢了。”
她努了努嘴,“下楼?”
花逐阳将衬衫扔到一边,提步,“有惊喜?”
“没有。”
易尔径直往楼梯去,花逐阳跟在后面,笑容宠溺。
短短二十分钟,餐厅传来了阵阵香气。
花逐阳这两天一夜几乎没吃东西,原已饿过头,在这令人犯罪的味道中味蕾也被重新勾起。
“烛光晚宴,庆祝花总出狱,以及——我们相识的第六年。”
花逐阳扫过桌上精致的西餐,睁眼说瞎话,“你做的?”
易尔坐定,托着下巴笑,“要是我做的,花总还敢吃吗?”
“敢。”花逐阳也坐,抽过纸巾擦了擦手,“合法夫妻,为夫相信你不会下毒。”
易尔笑容一僵,“就那一次,你要念叨我一辈子吗!”
“嗯。”
易尔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叉子用力叉进两人中间那块牛排。
花逐阳失笑,“没事,下毒我也吃,我不怕中毒。”
中毒梗来源于花逐阳五年前的生日。
易尔绞尽脑汁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最终在裴楚骁的建议下,决定贤惠一次。
裴楚骁双手抱臂,视线从她时尚的发型到细嫩的手指再到脚下的高跟鞋,摇头,“什么叫惊喜?反差就是惊喜。”
彼时,易尔一脸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我怎么了?”
“你这种典型的野蛮女友,在他生日的时候洗手做羹汤,是不是格外动人?”
易尔不屑地笑了,“做羹汤?这算哪门子的惊喜。”
“哎你别不信,男人都很喜欢——”
“滚蛋,太不靠谱了。我换个人问!”
当然,易尔只是嘴硬,最终还是相信了裴楚骁。
为了准备晚餐,她早上九点到星城别墅,开始对着菜谱精心准备,冒着炸了厨房的危险终于赶在花逐阳下班完成。
如小裴总所料,花逐阳非常惊讶,并非常非常感动。
对着色香味俱不全的“丰盛晚餐”大吃特吃,连一根面都没剩下。
吃完喝完,两人自然是做了些成年人的事情。
然而首战结束,正准备再来,花逐阳忽然表情一变,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开始狂吐不止。
最终,这一次生日以医院急诊挂吊瓶为结局。
易尔抱着包,坐在病床边耷拉脑袋一脸愧疚,旁边的诊疗单上是硕大的“食物中毒”四个字。
花逐阳脸色苍白,强打精神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没事就好,别愁眉苦脸了。我没事。”
回忆散去。
易尔绷着脸,“不是我做的,我请的王朝的厨师。”
花逐阳失笑,旋即正色,“谢谢。”
易尔有些不好意思,强绷着小脸,从背后掏出一个方盒子,“礼物。”
花逐阳接过,打开。
易尔清清嗓子,颇为不自然,“结婚你送我钻戒,我送你钻石袖口。”
烛火晃动,这幅场景恍如此梦幻,一如他过去三年日日夜夜期盼的那般。
花逐阳起身,将人从椅子上捞至怀里。
易尔突然双脚离地,惊呼,“喂你——”
剩下的话被气势汹汹的吻堵了回来。
微光中,两人呼吸交叠,好半天才分开。
易尔两颊泛红,声音娇了不止一点,“吃饭。”
花逐阳眸色幽黑,隐隐有些危险,“嗯,先吃饭。”
易尔的脸更红了。
花逐阳吃得快,但吃相依旧斯文。
直到易尔放下刀叉,花逐阳抬眸,“饱了?”
“嗯。”
下一秒,花逐阳猛地起身,拦腰把人抱起,三两步往楼上走去。
易尔抬脚踢了踢他的侧腰,“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花逐阳不反驳不狡辩,将人扔进大床后倾身覆上,光裸的脊背肌肉隆起。
“禽兽没错,衣冠没有。你老公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