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林静的家里出来,湛奕辰一脸苦闷,很多事情实在不是努力了就能有结果的,对于找寻牧林静的事情,他已然出现了自我怀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没有回家,而是徒步走在街上,尽管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是这样走走,似乎能舒服很多。
夜晚的蓬城依旧是灯红酒绿,不少人褪去白天的西装,晚上就沉浸在舞池之中来放空自己。
湛奕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进了金碧辉煌,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坐下,他点了一瓶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自从和牧林静在一起,他就自觉的远离了这些风月场所,现在才发觉,原来只有这种地方才是最能麻比人的。
只有在这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能暂时忘却痛苦。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环视四周的男男钕女,牧林静的脸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逐渐有些昏沉,尽管周围很嘈杂,他还是缓缓趴在了桌子上,借助着酒精的作用,他才觉得牧林静没有离他太远。
他似乎做了个美梦,梦里牧林静毫发无损的回到他身边了,他很满足,所以也不愿意醒过来。
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成全他的美梦,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他不得不从梦中抽身,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对面,一群男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在嘲讽什么人,行为举止很是轻抚。
他从人缝中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从穿着来看,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公主,想必那些人就是在嘲讽这个女人了。
做这一行的,赚的就是不干净的钱,湛奕辰也没想着多管闲事,便继续喝自己的酒。
那边围观的人看了一出好戏,戏结束了,没意思了也就各自散开了。
他抬眸一眼,这才看清楚了那个公主的长相。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花,放下酒杯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发现眼前的人没有变化,居然是姜思雨。
这让他很是不解,大哥大嫂都已经放了她了,她只要离开蓬城就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还可以再活一次,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之前不是没有和她说过话,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真的已经悔过了,也没有再争夺什么的野心,所以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姜思雨出院之后,一定会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过完余生。
所以在这个地方目睹了姜思雨穿成公主的模样,湛奕辰不光是诧异,还要上前去盘问个明白。
同样的,姜思雨也看到了他坐在对面,于是在他起身之前就先溜走了。
她可不想被湛奕辰抓住了之后一通盘问,原本,做这一行也是她不能选择的。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只想自己攒够了钱,能够逃离这里之后,要让所有伤害她,羞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魏雨萌,就是第一个。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假惺惺的放自己走,又让人把她卖到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她现在哪里至于这般模样?
湛奕辰看到她不见了,追着为了很多人,也问了这里专管公主的妈妈,但是在这里谁都用的是化名,不会有人用自己的真名。
即便湛奕辰看到了她,也知道她的名字,可在这里,就是查无此人。
无功而返的他只能离开了金碧辉煌,但是这件事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湛莫寒跟他说过,季桐把姜思雨弄出来必然是有原因和目的的,所以对这个女人的事情,也应该上心一些。
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就告诉湛莫寒,二十打算自己观察调查几天,尽量替湛莫寒减轻一些工作量。
他一连去了金碧辉煌几天,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姜思雨没错之后,他找到妈妈点名要姜思雨进他的包厢。
在这个地方,钱是一切的通行证,他把钱给到位了,人自然也就给他送过来了。
姜思雨并不知道包厢里的人是他,只是想到自己又被这样单点进包厢,就又可以赚一笔不错的小费了。
她被卖到这里,还有接客人赚的钱没有一分是落在她自己手里的,她知道,要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自己必须要有钱,否则寸步难行。
所幸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且个个都是为了女人花钱不眨眼的人,甚至有的时候为了争一个女人还不惜竞价。
她也利用这一点,赚了不少的小费,都悄悄存了起来。
进入包厢之后,她才发觉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湛奕辰,她知道湛奕辰一连几天都来多半是为了自己,所以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她立马演了起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的扑到了湛奕辰的脚边。
“奕辰,怎么是你。”
看她这个样子,湛奕辰有些不懂真假了,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大哥大嫂不是说了不再追究,就是让你离开这里重新生活的意思,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听到他的问题,姜思雨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
“什么叫我要做这个,我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我没有办法,如果不顺从他们的意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除了服从,我还能怎么办?”
她知道,以湛奕辰对魏雨萌的维护程度,如果说自己是被魏雨萌算计了,那湛奕辰自然不会相信,恐怕还会因为担心自己离开这里之后会报复魏雨萌而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为了逃离这个地方,她已经耗费了太多心神,受了太多的屈汝了,她不允许自己一朝失败被打回原形。
所以她绝口不提魏雨萌这个名字,只是一味地哭诉着自己在这里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顺便把自己从医院出来之后的遭遇也都说了一遍,半真半假的话让湛奕辰也完全相信了。
毕竟他见过出来之后的姜思雨,确实已经没有害人之心了。
“我们之前多少也是同事一场,你遇到这种事,我当然应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