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魏雨萌陷入了纠结之中,正因为孩子们的请求,让她陷入了矛盾。
而且看常秀香的情况,或许孩子们所告诉她的,才是常秀香真正想要的东西,但那一定是对她好吗?
魏雨萌无法确定,也知道自己不能够随便左右一个人的命运,或许这件事究竟该怎么样,也只有常秀香最清楚。
于是魏雨萌找了一天,将常秀香邀请到家里,打算正正经经的和她商量这件事。
常秀香一走进湛家的门,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
向来魏雨萌找她都是亲自去他们家,向这样邀请她过来还是头一次。
“姑姑,其实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魏雨萌直入主题。
常秀香点点头:“好,如果有什么我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努力。”
“其实这件事不是我的事情,而是关于你,也关于你和孩子的未来。”
魏雨萌叹一口气:“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很辛苦,虽然没有了姑父的那些债务,却依然没能让你放松下来。”
常秀香有些惊讶魏雨萌竟然知道这件事,难道她的伪装就这么不合格?还是让魏雨萌看出来了?
“姑姑,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左右你以后的生活,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的打算,是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还是想要……想要让姑父回来?”
常秀香低下头,对于魏雨萌的坦白,她有些无所适从。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一直瞒着魏雨萌,然后自己想办法找到牛成志,就可以不给魏雨萌带去麻烦。
可现在看来,她是躲不掉了。
魏雨萌看到常秀香没有立刻回答,觉得她一定在这件事上还有些许犹豫。
既然这样,魏雨萌还是私心想要常秀香和孩子脱离牛成志的魔爪。
“姑姑,你看这样好不好?其实姑父这么多年,也只给你带去了那么多麻烦和危险,其实他对你的爱早已经不存在了,你何必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雨萌,其实我……其实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没了他给我带来的麻烦,我和孩子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常秀香说着叹了口气:“然而等到过上这样的生活,我才知道,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知道突然分开让你接受不了,但时间一长,你就会习惯这种生活。”
魏雨萌只认为忘记是迟早的事情:“放弃牛成志才是最好的做法,你能确定他以后不会再赌吗?你难道要孩子和你一切陷入无休止的还款之中?”
魏雨萌觉得现在忘记总比要常秀香和牛成志就这样度过一辈子好,尽早止损不失为一种更好的选择。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和常秀香依旧生活在那种环境里。
常秀香看向魏雨萌:“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和成志已经度过了这么久的岁月,我爱他。
就算直到现在我依旧爱他,他就是我的毒药,明明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未来有些黑暗,却依旧想要不顾一切的扎进去。”
说到这里,常秀香站起身:“我知道你或许觉得我的想法很愚蠢,但是这就是我的选择,我想让他回来,我依旧认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度过不了的难关。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现在的我和孩子们所在的家,真的可以被称之为家吗?这里没有我所爱的人,只有我和孩子相依为命,或者说更像是一个住处而已。
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能被称之为家庭。”
魏雨萌看着常秀香,心中只觉得有些闷得慌。
她明明知道常秀香的话也有些许道理,可还是无法轻易让她重新回到火坑一样的生活里。
“雨萌,其实成志原来也不是这个样子,我已经能想办法让他改邪归正,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知道你们一定能找到成志对不对?
那你能不能让他回来?最后一次,就当是最后一次帮助我们。”
常秀香说着,竟打算朝魏雨萌跪下。
魏雨萌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她:“姑姑你别这样,看到你为了那个男人做出这些,只会让我更恼火。”
牛成志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位妻子?他竟然还不知道满足。
魏雨萌思考了很久,明明是她自己说让常秀香自己选择,可她还是不喜欢这个结果。
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拿到平面上来讲,她想要后悔已经迟了。
好久之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了,姑姑,你让我再想想,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希望。”
常秀香也点点头,不再打扰魏雨萌,离开了湛家。
魏雨萌坐在沙发上,是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湛莫寒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看着魏雨萌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连孩子们都顾不上。
只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魏雨萌这才转头:“姑姑说希望我们把姑父找回来,可是我真的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
“那你认为正确的选择又是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和每个人的愿望都不同,我们没有办法给所有人的未来帖上正确或者错误的标签。”
“可是,现在事情明摆着,牛成志如果爱姑姑,之前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为什么姑姑就是看不清?”
“但这依旧是姑姑的选择,你我都改变不了,或许你可以插手他们家事一时,却不能插手一辈子,就算你不帮她,难道她就不会自己找吗?”
湛莫寒的话提醒了魏雨萌,是啊,之前常秀香已经自顾自寻找牛成志。
如果她不帮忙,常秀香或许会陷入危险之中。
湛莫寒伸手拍了拍魏雨萌的肩膀:“这件事我会安排,你别管了。”
魏雨萌心中依旧不愿,但也只能点点头。
说起来,明知道不能够插手别的人觉得她,却想要妄图改变他人,原本就是一件徒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