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提着那把沾染血迹的长柄大斧快步走入厅内,在看到刘度后,急忙朝他走来。
此时又听到邢道荣说要弃城而逃,刘贤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指着邢道荣的鼻子骂道:“你这无胆鼠将,吾等尚在,未必不能击退敌军。”
面对刘贤的当面怒骂,邢道荣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一旁的刘度,等待他的命令。
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想企图击退敌军,刘贤立即下定决心,朝自己的心腹将领吩咐道:“刑将军,把我儿捆起来,然后我等立刻离去,不得耽误!”
闻言,邢道荣走到一旁扯过来一匹帷幕,拧成一条后把正在试图挣脱太守的刘贤困了个结结实实。
让刘贤不再闹腾后,刘度没有理会厅内的其他人,跟着邢道荣直接往厅外走,顺带召集了府中的数十家仆。
把刘贤塞进一辆马车后,邢道荣骑着战马当先冲出太守府,领着刘度等人往城门赶,一路上不时能看到仓惶逃窜的本郡守军。
眼看距离城门只有不到两百米,后面却传来了敌军的喊杀声。
“兄弟们冲啊!零陵太守就在前面,不要让他逃脱了!”
听到喊杀声,刘度脸色苍白的催促道:“刑将军,我们要快点!敌军就要追上来了!”
还没等邢道荣搭话,就听到刘度惨叫一声,接着就‘噗通’一声跌落下马。
转头看到刘度倒在地上,后背还中了一箭,邢道荣顿时大惊失色,硬生生扯动缰绳让奔跑的战马掉头回跑。
见离刘度近了,邢道荣不等马停下,就直接跳了下来。
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刘度身边,把手中握着的长柄大斧随意放下,便急忙伸手慢慢的扶起刘度,满脸担心的询问道:“太守,可还好?”
先是被敌军射中后心,然后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刘度看着眼前出现重影的邢道荣,伸手握住他扶着自己的左手,虚弱的说道:
“刑,将军,吾现在,身受重伤,已经活不成了。”说到这,刘度手上的力道加重,对邢道荣恳求道:
“希望将军念在吾对你多年的恩情,一定要护着吾儿刘贤安全离去。”
说完,刘度紧紧的盯着邢道荣希望他能答应自己最后的请求。
看着刘度已然危在旦夕,邢道荣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朝着刘度重重的点头,一脸严肃的向他保证道:“太守放心,末将一定护着公子安全离去。”
在亲耳听到邢道荣答应后,刘度强撑着的那口气也就散了,只留下嘴角的一抹微笑。
看到刘度已经死去,邢道荣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地方,接着对他磕了一个头后,握紧手中大斧,直接转身上马。
撇过透过车窗看到父亲身死后扭动身体的刘贤,邢道荣便命令众人立即逃出城门。
可因为在这停留了片刻,远处的敌军已经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
一阵箭雨之后,数十随从就中箭倒地。虽然邢道荣只是左臂中了一箭,但身下战马却是重伤倒地。
等邢道荣站起身来,看到已经在数米外的敌军后,扭头朝后面大喊一声:“走,快带公子离开!”
说罢,邢道荣挥舞着手中大斧冲向敌军。一时间,被邢道荣舍命打法所摄的敌军士卒寸步不得进,还有了后退的趋向。
在将这个零陵平定下来后,赶来的吕蒙看到今日和他对战的零陵将领被困住了双手,跪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面前。
此时实现了第一步计划的吕蒙心情很不错,于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朝看押邢道荣的士卒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地上那人是谁?”
一个士卒闻言立马恭声禀告:“禀将军,那人正是零陵太守,已被我军将士射杀。那武将为掩护太守之子逃离阻拦我等,在力竭之后被生擒。”
“哦?本将还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的,没想到还是个忠心的。”说着,吕蒙走到邢道荣的面前,正愁不知道怎么快速让零陵将士归心,或许这武将可以一试。
于是,吕蒙低头看向邢道荣,劝降道:“将军以为刘度太守尽忠了,现在应该为自身考虑,可愿归降我江东?”
正想着这多年来若非是太守的有意提携,自己如何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村夫成为一郡武将之首时。
邢道荣就听到敌将准备招降他,先是低头轻视一笑,在思虑片刻后,急忙朝吕蒙纳头便拜,口中大呼:“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主公!”
吕蒙闻言一愣,自己的魅力原来这么大吗?
因为邢道荣的投降,和成功攻下了零陵,此时的吕蒙并没有多想,当即伸手把邢道荣扶了起来,然后亲自给他解开捆绑。
在解的过程中偷瞄到邢道荣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招礼贤下士挺有用处。
解开捆绑后,邢道荣再次朝吕蒙单膝下跪,一脸感动的看着他说道:“主公亲自给某松绑,待某甚厚,末将愿给主公两肋插刀,亦是心中所愿!”
见邢道荣如此上道,吕蒙将他扶起后说道:“本将刚攻下零陵,但怕此地人心浮动,你可愿替本将安抚人心,争取早日让他们对我江东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