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
对今天所做的事结果满意的邢道荣,在见完刚退出去的降卒后,也准备离开军营回家了。
这时,一个江东士卒过来通知他,“吕蒙将军现在在议事厅等你,速速前往,不得拖延!”,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对着这个士卒的背影讨好的一笑,邢道荣只能改道朝议事厅去。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一进议事厅,就看到吕蒙苦大仇深的瞪着案桌上的文书。邢道荣朝前走近一些后,发现吕蒙的两只眼珠都往中间靠,和他家里那只被阉了的老公鸡模样差不多。
驱散这个念头后,邢道荣拱手轻声说道:“不知主公唤属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正在和政务搏斗的吕蒙听到声音后立马抬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对邢道荣审视一番后才说道:
“本将听闻你刚到军营就杀了一个心腹,可有此事?”
暗道‘这事果然会传过来’,邢道荣脸上立马变得愤懑,向吕蒙禀告道:“那匹夫竟敢辱骂主公江东鼠辈,主辱臣死,属下当然不会放过他!”
听到‘江东鼠辈’,吕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总感觉会有很多人用这个词骂自己。
这时邢道荣下跪请罪道:“若是因为这个坏了主公的大事,属下愿领责罚!”
看到邢道荣的脸上流露出委屈,吕蒙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才动手后,连忙劝慰道:“邢将军不必如此,不过一个降卒,杀了也就杀了。”
接着又问起叫他来的主要目的,“不知道邢将军还要几天能让这些降卒全部归顺江东?”
“主公,属下今天让近百个士卒诚心归降了。”邢道荣先是展示了一下今天的战果,然后估计了一下才给出了答复。“明天开始熟练起来的话,应该再有的十几天就可以让全部全部归顺了。”
“十几天!”听到这个答案,吕蒙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看案桌上的文书,还要再煎熬这么久。随即一脸郑重的看向邢道荣,催促道:
“太久了,本将最多再给你七,不!五天,最多五天!五天之后本将就要去攻取武陵郡,不能再等了!”
“这,”邢道荣一脸为难,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可吕蒙却不管这么多,再次说道:“五天后,本将要看到全部归顺的零陵士卒,邢将军莫要让本将失望!”
见避免不了了,邢道荣只能咬牙答应。“属下定当竭力完成。”
“哈哈,好!那邢将军就早点休息吧。”目的达成,吕蒙便准备让邢道荣退下。
策马走在路上,邢道荣自言自语道:“五天,应该来得及!”
......
零陵,深山。
“嘶!疼死我了!”
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邢六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急忙用右手贴着左臂,疼的连连惊呼。
“将军给的这麻沸散药效过去了可真疼啊!”说着,邢六连忙把绑在腿上的几根木棍解了下来,然后勉强把断臂固定了,不过效果却不太好。
处理好后,邢六不敢有丝毫耽误,起身辨别了大致方向后就急忙离去。
在赶路时伸手摸向怀中的那封密信,邢六回忆起邢道荣吩咐他此行的目的。
那时进入营帐后,还不等他说话,邢道荣就把帘布拉了下来,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邢六,某有一件可能危及性命的事需要你帮忙,可敢?”
“自从数年前将军在战场上救我一命后,这条命便随时准备还给将军。”邢六闻言,没有丝毫迟疑,拍着胸脯说道。
见自己果然没有信错人,邢道荣当即一喜,悄声说道:“太守待我甚厚,如今被江东鼠辈所害,某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但大势所迫,未能得愿!”
“因此才假意投敌,寻求机会。”
说到此处,邢道荣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和一封信,目光幽幽得说道:“某有一计,可使鼠辈命丧于此!
等会我们制造响声,让外面的人以为在争吵。然后你把这麻沸散混水服下,会让你沉睡过去。
某再将你左臂弄折,告诉外面众人你被我勒死了。之后会把你扔到后面的深山,醒来之后立刻前往江陵。”
邢道荣晃了晃手中的信,接着说道:“你把这封信交给曹仁将军,请他们来偷袭零陵。
邢六,你可愿意?”
闻言,邢六当即单膝下跪,拱手沉声说道:“愿为将军效死!”
“好,你先把信收好。”邢道荣把信和麻沸散递给邢六后,弯腰从裤腿里解出了几根木棍,也递给了邢六。“你先藏好,等醒来后把断骨固定一下。”
随后,邢六喝完混了麻沸散的水后,把碗一摔,刚张口骂了两句,就感觉头昏沉起来,接着就昏迷了。
邢六退出回忆后,也在猜测邢道荣准备用什么方法击败江东军。“那曹仁真的会接受自己的请求出兵剿灭江东郡吗?不管了,还是先尽快赶到江陵再说!”
说罢,邢六便不再多想,直接闷头赶路。
......
两日后,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