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议事厅。
被曹仁派人从睡梦中叫醒的曹洪,此时正毫无形象的靠在一根柱子上。揉搓着惺忪的眼睛,然后大声的打了一个哈欠后朝坐在上面的曹仁埋怨道:
“兄长也真是的,咱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醒了,唉!”
正猜测零陵邢道荣派人前来所为何事的曹仁听到曹洪的抱怨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你还刚睡下,你可知五更时天已微亮,我等武将基本都起床操练了一番。”
见曹洪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若非你这么不着调,我又怎么会派子和去驻守夷陵。你看看子和,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大将风范。可你呢,管理军队还像是街头帮派一样。”
原本只是无意埋怨一句,曹洪没想到会被曹仁指着鼻子训斥一顿。饶是被众位族兄经常说教,还是忍不住脸皮一红。
正烦恼不知道找个什么由头转移话题,就听到厅外侍卫禀报。“启禀将军,零陵使者已经带到。”
见状,曹洪急忙打断越说越起劲的曹仁,“兄长,那个使者到了,是不先让他进来?”
朝曹洪瞥了一眼后,曹仁轻咳一声,朝厅外朗声说道:“带那使者进来。”
听到吩咐后,两个曹军士卒一左一右站在邢六的身后催促他进去。
一进大厅,邢六就看向坐在上方的曹仁,随即单膝下跪问候道:“小人邢六,见过曹大将军。”
看着下方行礼的邢六,曹仁问道:“你说是奉零陵邢道荣的命令来的?可本将却听探子来报,零陵已经被江东吕蒙攻占了。”
说到这,曹仁伸手一拍面前案桌,厉声喝问,“说,你是不是来诓骗本将的,嗯?”
见曹仁对自己的来意产生怀疑,连忙低头禀告,“大将军容禀,我家将军假意投降江东军,是为了找准时机反杀江东鼠辈给太守报仇。”
说着,邢六伸出没受伤的右手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然后向前一呈,继续说道:“这就是我家将军命小人送来的密信,大将军一看便知!”
闻言,曹仁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站起身来走到案桌前面,然后左右来回踱步打量着邢六,意图用这种无形的压力检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
审视一会后,见邢六依旧只是低头呈信,并没有其它大的动作,曹仁这才示意邢六身后的一个士卒,“你把信拿上来。”
士卒听到吩咐后便从邢六手中拿走那封密信,然后上前呈给曹仁。
接过密信,曹仁直接把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等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顿时瞳孔一缩。
‘曹仁将军敬上,在下假意投降江东,愿在本月十六三更时分打开零陵东城门,恳请将军带兵前来,让江东鼠辈伏法!’
一旁冷眼旁观的曹洪原本正看的起劲,可兄长在看到信之后一言不发,神情也明显不对,当即好奇的问道:
“兄长,那零陵将军写了什么,给咱也看看。”边说还边向曹仁走去。
被曹洪这一打断,曹仁立马恢复神情,朝邢六沉声问道:“你可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不清楚曹仁意图的邢六闻言摇头道:“大将军,小人没看过这封信,不过我家将军说是想请大将军去偷袭零陵。”
听到邢六的回答,曹仁眼中闪烁一下,然后厉声大喝,“贼子安敢骗我,说不定这时零陵已经设下了埋伏,这邢道荣必是想诱骗我军,好趁机夺取江陵。是也不是!”
接着就吩咐道:“左右何在,将这贼子拖下去砍了!”
没想到曹仁竟然怀疑这是诱骗他的计策,听到这话后邢六顿时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还不等解释,就被身后的两个曹军士卒钳住肩旁,然后用力朝外面拖去。
眼见自家将军交代自己的事没有完成,邢六急声大喊,“大将军,小人句句属实。而且我家将军前几日才拼死护住太守公子逃出城外,绝不会沦为江东爪牙。
大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到零陵探查一番。小人死不足惜,但请大将军一定要派兵攻打零陵啊!”
邢六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拖到厅外了。这时曹仁大声吩咐道:“先停下,让这使者进来。”
两个曹军士卒听到曹仁又改变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误,钳住邢六的手一松,然后又朝他肩膀向前推,催促他赶快进去。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邢六没有丝毫放松,快步向前跪地后重复说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大将军可以派人到零陵打探一下,我家将军对太守大人绝对是忠心耿耿啊!”
“好,那本将就先探查一番。若是和你说的有差落,必斩你头!”
数个时辰后,江陵议事厅。
“启禀将军,那邢道荣前几日确实保护太守刘度之子逃出城外,但在被抓之后立即投靠了吕蒙,现在正在招抚零陵降卒归顺江东。”
探查完消息的斥候片刻不停的赶回江陵,一进入议事厅就向曹仁禀告。
一旁闲的无聊的曹洪听完后疑惑道:“这零陵太守的小弟看着是个忠心的,怎么一被俘就降了?奇怪。”
听到这个跟自己村子里那些游侠一个样子的曹军将领,对自家将军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