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平原大开发的同时,河南和直隶的抗旱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刘文炳负责河南,巩永固负责直隶,按照秦天的要求,他们调动所有能调动的民工,将主要官道加宽到一丈,在有水源的河流和湖泊周边修建水渠。
在广阔的华北平原上,整修官道也比较容易,年年的大旱,早就让路边变得坚硬如铁,也不用铺水泥就可以通车。
秦天就没有铺水泥路,因为这太耗费水泥了,他要把有限的水泥全部用在了灌溉水渠上。
持久的干旱,地下很深的地方都没有水分了,如果不将这些水渠的三面都铺上水泥,抽的水根本就流不了多远。
现在除了下雨或者有水灌溉,农民可以种地之外,其它任何事情也都做不了,所以整个河南和直隶几百万人都积极行动起来。
果然,人多力量大,很快,河南和直隶南部平原地区主要官道全部平整,水渠也覆盖了很大的范围。
一百辆大货车源源不断地行驶在新修的官道上,将一个个太阳能抽水机设备送到每一处水源。
安装完毕之后,很快黄河的水就被抽上了岸,送到一条条新修的水渠中,灌溉到一个个久旱的田地里。
黄河两岸聚集了十几万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全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们有救了!”
“老铁军威武!”
“皇上万岁!”
无数百姓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家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刘文炳和巩永固也噙着泪水,兴奋地看着这一幕,这几十个日日夜夜的辛劳终于换来了现在成果,今年河南的灾民有救了。
一辆辆皮卡车拖着高射炮也在官道上飞驰,看到有合适的条件,就向天空开炮,一次八发炮弹,就可以让周围无数农田下起一场中到大雨。
一时间,整个河南和半个直隶沸腾了,几百万人全都沉浸在喜悦中,冒着大雨,热火朝天地抢着播种。
因为公路不通,资源有限,这次救灾就只能集中在河南和直隶的华北平原,以期产生最大的效果。
但是,陕西和山西也是重灾区,山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而陕西却在行动。
汪乔年刚刚调任陕西巡抚,看到陕西持续多年干旱,粮食颗粒无收,饿殍遍野,他心急如焚。
他来到陕西三边总督府,找到三边总督傅宗龙商议对策。
被崇祯下狱三年的原兵部尚书傅宗龙,也刚被重新启用,面对日益强大的李自成大军,他忧心忡忡。
汪乔年说:“陕西持续多年的干旱,再这样下去,老百姓全都活不下去了,不用李自成打过来,我们自己就完了。”
傅宗龙长叹一声:“哎,我也正焦头烂额。”
汪乔年凑近他,低声说道:
“制台大人,听说现在河南和直隶正在老铁军的帮助下,要抽黄河水灌溉农田,用大炮向天空开炮降雨,你知道吗?”
傅宗龙点点头,“我也听说了,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这也太神奇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陕西也搞这个呢?”
汪乔年也叹口气:“我听说这个抽水机非常贵,那个大炮更是稀有,老铁军的数量也有限,所以只能就近支援河南和直隶的平原地区。”
傅宗龙怒道:“朝廷难道就不管我们陕西百姓的死活吗?”
汪乔年赶紧说:“制台大人慎言!”
他看看四周无人,凑到傅宗龙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想亲自去一趟辽东,就是跪地求,我也要找老铁军求一些设备过来。”
傅宗龙看着他,大吃一惊:
“抚台大人,你作为封疆大吏,未经朝廷允许,交接老铁军,若被朝廷知道了,只怕会惹大麻烦啊。”
汪乔年朗声道:“我作为陕西巡抚,如果能让治下的百姓不被饿死,我宁愿惹这天大的麻烦。”
傅宗龙被汪乔年这为民请命的精神感动了,重重点头,“抚台大人尽管去,如果朝廷追究,我与你同进退,赴汤蹈火,绝不后退半步。”
汪乔年握着他的手:“多谢制台大人,我明天就出发,往返至少得一个多月,陕西这边的政务你帮我盯着点。”
傅宗龙也紧握他的手:“抚台大人一路辛苦,多保重!”
他想了想又说:“我安排一个副将跟你一起去吧,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老铁军武器先进,看看能不能求老铁军支援一点武器。”
两人又根据李自成大军的活动区域,商量制定了行走路线。
第二天,汪乔年和傅宗龙的副将两个,带着六个随从就出发了。
西安到济南将近两千里,为了赶时间,汪乔年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
史书记载,汪乔年自以为是个用兵人才,休息时总是骑马奔跑,练习射箭、冲刺,在野外的风露中睡觉。
虽然一省巡抚骑马两千里,去老铁军这样的敏感区域,有点匪夷所思,但这也符合他的性格。
他们一行八人,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长途行军,终于到达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