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楼并非孤楼,几个楼阁连绵相连,三层互通。一楼是酒楼,二楼是赌场,三楼则是青楼。宏伟气派,实属武谷县第一娱乐风流之所。
楼前翠柳树上系着的花骢,似是感觉到了云九的杀意,还没等云九靠近就开始嘶鸣,极力想要挣脱缰绳逃离。
“武大何在?”
云九一脚闯入,开门见山,气势如长虹。
一楼堂中正在吃酒划拳的呼喝声戛然而止,酒客们猛然一惊,齐齐望向这位从未见过的年轻刀客。
“武大何在?”
云九再次暴喝,怒目环视一周,想要奔上二楼,却被一女子拦住。此女子穿戴华贵,大红配金黄,腰挂檀木古剑,提臀坐在二楼扶栏之上,身段婀娜,风情摇曳。云九一眼便认出,她正是自己今天带着戴玉狼观看比武表演时抬头从二楼窗户看到的那个女人,武大夫人。
高高坐在二楼扶栏之上的武夫人神情放荡,抬手做了个手势,马上就有十几个粗糙汉子从几个方向冲出,冲年轻刀客喝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跑到武阳楼来寻死!”
酒客们见武阳楼的打手们已经露面,当即放松了下来,又开始划拳喝酒,其中几人还不住摇头念叨着:“这小子???有好戏看喽!”
“是有好戏看了!”
擒贼先擒王,云九直接忽视了赶来的十几个打手,内功蓄满丹田尔后迅速发散至双腿,蹬腿之间已经形同鬼魅般掠到了武夫人跟前。
武夫人悚然一惊,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倨傲之情,身体快速向后倾去。一柄断刀闪电般划落,武夫人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刀锋仅在自己脸面上一丝距离带过的一道刀线!
本不以为意的酒客们都没看到云九是怎样一眨眼就到二楼的,震惊之余,他们赶紧放下酒杯,望向云九的方向,其中几个胆小的更是吓得直接跑出了武阳楼。
堪堪躲过这出其不意的一刀,武夫人顺势继续向后翻越,直至退至墙角,才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一击没有得逞,云九单手一拍地面,身体腾起旋转,眼疾手快躲过从暗角射来的一支冷箭,脚尖在楼栏一点,纵身折向左侧一面画屏。一刀迅猛劈下,那面画屏和躲在画屏背后的冷箭手一同被劈开。
云九断刀一抹地面,回头再战。刀势大开大合,既不花哨,也不华丽,却都是他从关温给他的那些四品刀法秘籍中总结出来的杀人技,干净利落到了极点。
那些武谷帮里正儿八经的精英,一盏茶功夫便被云九削瓜砍菜般砍去大半。
武夫人虽习剑多年,也曾有幸拜读过一本江湖上流传的剑法秘籍,深谙其中奥义,可她所习剑法秘籍跟关陇王府的至高刀法秘籍一比,真可谓是萤火之光比于皓月,不值一提。她瞥一眼躺在二楼赌厅的十几具尸体,想要问云九为何而来,云九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断刀砍来,她只能全心应对,全力躲闪招架。
从二楼一直杀到三楼,武夫人一退再退,手中古剑被云九势猛力沉的一刀震得脱手落地,她已经无路可退。
众人看得清楚,要不是那些武谷帮的打手拼死相护,武夫人早已做了云九的刀下鬼。来武阳楼的人都知道,武夫人,可是武谷帮的二把手,实力可能还在帮主武大之上!
“武夫人这般厉害的人物,在那个年轻刀客跟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帮主怎么没露面?他今天不在酒楼吗?”
“杀这么多人,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可能是帮派恩怨,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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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堵厅中,躲在远处的观战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已再无一人敢轻看这个奇怪的年轻断刀刀客。
三楼的吹拉弹唱早已停止,几个陷入神仙洞温柔乡不能自拔的嫖一客一舞一女们听到楼下的打斗转移到了他们三楼,才极不情愿地草草结束软床战斗。诡异的喷血声混杂着头颅坠地的声音清晰传开,越来越近,吓得这些嫖一客一舞一女们甚至来不及穿好衣服,都跟见了索命鬼一样蜂拥着向二楼逃去。有些纨绔膏粱子弟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出门边吐边跑,哇哇直叫。两个胆小的胭脂女更是还没跑两步,就已经晕厥当场。成功跑到楼下的嫖一客一舞一女们像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一般,全都脸色铁青,魂不附体。在听了二楼的赌徒们和一楼上来看热闹的酒饭客们说这位年轻刀客不会胡乱杀人时,她们才稍稍安心,跟围在二楼赌厅里的人们一起细细听着楼上的打斗,却无一人敢上楼观望。
三楼,胭脂粉末味已被血腥味覆盖。
“小兄弟,有话好说!”
武夫人身子后倾,抖动着手腕推开身后一扇房门,狼狈地退入屋中。见云九略微停下了攻势,她的嘴角终于遮掩不住地渗出了血丝。
堵在门口的仅剩的九位武谷帮打手,也都在云九的步步紧一逼之下一个个缓缓往房里退去。
云九握刀的手臂抖了抖,眼神轻移,示意这九个打手让开。
屋内,武夫人胸膛剧烈抖动着,显然有些体力不支。
“小兄弟,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