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顿觉神清气爽的云九直接扑通一声没入湖水,在湖水中不仅可以练气,还可以利用湖水的阻力让他的刀法由粗入细、由拙入精。自打入秋以来,他就已经把每天的五千次基础刀法和那些复杂刀式都改为在湖水里完成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阵秋风刮来,白鹿林泛起一阵冷意,心地善良的他有些替云九感到担心,朝着湖内大喊道:“冯云飞,要是过些天你还练不出刀气,就不要再练了吧?”
云九不急着浮出湖面,他口衔断刀,一直游到那块根植于湖底的巨石边缘,灵活捉住湖中最大的那条鱼。这条大鲶鱼,是他给白鹿林和古尘风准备的晚餐。欣喜地抱着大鲶鱼破水而出,当云九望向身下那道如观音倒玉瓶般倾泻而下的水瀑时,忽然茅塞顿开。
“破水而出带起这么大的水瀑,难道是体内刀气所致?”
云九将大鲶鱼交给白鹿林,白鹿林劝说无果,便抱着大鲶鱼悻悻然离开了。云九把他刚才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发现说给古尘风听时,古尘风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什么刀气所致,那还不是你体内散发出的内力带起来的?把你的内力转化成气机了,才能叫做刀气!”“悟性低就多练,别成天一惊一乍的,以为自己又懂了,其实你啥也不懂!”“一呼一吸息息归胎谓龟息,一吐一纳生生归肺谓回轮,再好好练练吐纳龟息之法、将二者彻底融会贯通,只有吐纳之法练好了才能拓通气海,别好高骛远!”“什么是刀气?刀气还不是内力进去气海形成的气机!气机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从气海中渗出来的!想要拥有更多的气机、随心所欲地调动内力为己所用,就必须拓通气海!想要拓通气海,就必须练好吐纳龟息之法,就必须练出刀气让封闭气海中的内力在气海内翻动起来!”······
“哦。”
云九听完古尘风的一通训斥后,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他也没和古尘风争吵,灰着脸回头一个猛子再次扎入湖水之中。
古尘风从崆峒山掌教张载那儿带回来的丹药足足有十粒,三日一粒,足够云九吃一个月的。当云九吃下最后一粒丹药时,已是一个月之后,最后一粒丹药吃下,云九接着喝下一碗凉水,登时便觉神采奕奕,伸手握住断刀时,甚至能听见刀身颤动的金石鸣声,借着丹药对百骸的滋润,他已经稍微能隐隐感觉到体内的气机流转,兴奋劲涌上心头,云九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已经奔向湖边。天还没亮,他在湖水中做完五千次基础挥刀,才从湖里抓上来几条鱼烤了果腹。
“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云九抬头望望徐徐升起的朝阳,心态平稳地潜入湖底坐定,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一气十二回轮,可以一口气在湖底坐很久。入定后,他让内力自丹田发散,流经身体的每一处脉络, 流过肺部、流过胎心,直至气海,以激发他对体内气机的感觉,重复试几次还是行不通,他便回过头来继续修炼吐纳龟息之法,两者交替修炼,一直练到吃过白鹿林给他带来的饭菜,他又开始对着湖水挥刀,从内力涌上刀刃的感觉中寻找气机涌上刀刃变成刀气的感觉,一直挥到感觉内力不济时,他便又换回湖底打坐的方式继续,重复这般。
······
上淬心山这四个多月以来,古尘风在楚天阔之后又收到了三名江湖高手的挑战,可之后这三人的实力明显比那楚剑山庄的楚天阔低出一截,古尘风不用费太多力气便都赢了他们。
闲来没事,古尘风又一个人坐屋顶上喝起了闷酒,喝着喝着,他突然目不转睛地看向了远处,眉头紧皱,面露愁容。
冷锻青黑甲,怀西青黑驹,拉朽摧枯功盖世,可令纵掠损威名。古尘风目光紧锁处,正在向淬心山步步逼近的,正是那鼎鼎大名的北夏劲旅,铁鹞子!
“真让人头疼!”
怕麻烦的古尘风不耐烦地自言自语一声,飞身下屋顶向湖边赶去,叫云九和他一起下山躲一阵子,可云九说他已经发过誓,不等到妙心先生绝不下山。古尘风知道云九的那个倔驴脾气,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坐回屋顶,继续喝着他的闷酒,眼睁睁看着那队铁鹞子从山底下往上爬,离自己越来越近。
正在院边那个大石头上画着天干地支的白鹿林耳朵贴着大石,也听到了山下的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快速从大石头上爬起,将云九送给他的那两本艳书找个地方藏好,跑到古尘风前面抬头呆呆地望着古尘风。
虽没说话,但古尘风已经知道白鹿林心里在想什么,他抖动手指随意弹飞一块石子,洒然笑道:“傻小子,等会儿那些人上来了,你不要怕!”
白鹿林目光呆滞地点点头,也和古尘风一起向山下望去。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正在往山上赶来。一名魁梧老武夫一骑当先,长柄大刀拖地而奔,尘土飞扬,山崩地裂。跟在魁梧老武夫高头大马之后的,是五十人、马皆披冷锻青黑甲、腰挎双弯刀、背负玄箭囊、手持神臂弓的铁鹞子。古尘风从高处可以清楚地看到,被五十铁鹞子拥护在中间的,是三座绛红色华贵大轿。
由北夏国前国王石金天和北夏大将军李元野一同斥巨资打造的铁鹞子军团,是北夏国王牌中的王牌,这支一直保持着三千人的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