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过了五年,这五年,所有人都没有赵寒等人的消息。
天州,金銮殿上,李麓与众大臣正代表大瑞在跟倭国进行新一轮的合作谈判。
“尊敬的大瑞女皇,我们合作的这五年,我倭国倾尽所有,在大瑞学习了不少技术,我们也因此付出了很多银两,也让大瑞更加繁荣昌盛。”
三本务依旧穿着五年前他初到大瑞时差不多的衣服,但眼神里隐藏的却显得更加贪婪。
“圣僧所言极是,我大瑞地大物博,两国能正常交往合作,乃是天下百姓众望所归之势,愿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合作越来越好。”
李麓神色怡然,俨然已经进化出真正的天子之威严,尤其是这么多年来,倭国不断缴纳的银两,也让朝廷内外仿佛焕发着新的生机。
正因如此,她也更加坚定着继续与倭国合作的信念。
五年来,李麓也一直在派人找寻赵寒的下落,却一直没有进展,但在天下昌盛的大背景下,找与不找,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女皇陛下,我此次前来,正是带着我国天皇的旨意,来进行新的合作的商议的,如果能达成新的合作,我们将会付出更多的银两和黄金。”
一听到三本务说会有更多的金钱,朝堂之上无不眼前一亮,纷纷议论道。
“倭国真是出手大方啊,现在不说其他地方,光是天州,就已经达到了人人家财万贯的地步,再这么下去,势必会造就一个更大的盛世来。”
“是啊,这要是放在五年前,这种局面我们实在是想都不敢想啊。”
“咱们银两越来越多,听说吐蕃再往西翻过那天堑之地的大雪山后面的红毛族都到咱们这儿来做生意了。”
“皇上臣附议,一定要再加强与倭国的合作才行。”
“臣也附议。”
一时间,拥护合作之人络绎不绝,唯有已经成为户部侍郎的张超出列谏言。
“皇上,臣以为,此种合作,不可再进行下去。”
他刚说完,他的父亲张为元便立刻站出来反驳道:
“张侍郎休得胡言,此等天下盛世,岂是你能出言胡诌的?”
“张侯爷,皇上说了,朝堂之上无父子,有什么话,自然是要说个明白的。”
张超丝毫没有被张为元影响,也不畏朝堂众臣的议论,接着说道:
“我大瑞本已经是国泰民安,衣食无忧之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奴隶日渐减少。
自与倭国合作以来,你我权贵士族当然跟着沾了光,可天下百姓,现在皆为逐利,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数不胜数,倭国人在我大瑞国土之上,似乎更是高人一等。
平日各地府衙告倭国人欺辱百姓,横行作恶的状子更是多得不得了,然各地官府为了逐利,竟然对百姓的状告充耳不闻,更有甚者甚至是颠倒黑白,再这么下去,危不久矣。”
张超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众人也不是不知道,可利益之下,谁会在乎底层人的死活呢?
“张侍郎所言,既不知真假,我等也恕难苟同,当今天下盛世,怎么会出现这些情况呢?”
黄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其他臣子闻言,也是纷纷附和。
“倭国人的礼节传统周到,就是比起我大瑞来也是周到有余,这等无据之言,哪里有可信度呢?”
“这些话无非就是五年前国师大人说的那个意思,不说别的,就说现在的河源村,谁不是家财万贯?之前国师大人这么反对合作事宜,倭国人依旧不念旧恶,以礼相待,更是给予了最多份额的银两,此等胸襟,天地可鉴。”
惠流庄一席话更是将张超置于不利之地。
张超一听,也是一声冷哼笑道:
“皇上,我所言真假,您去私访便知。”
“皇上,我认同张侍郎所言,他所言皆是前往各地调研所得,士族不管贫苦百姓,此事非同小可啊。”
张科也接着站出来,为张超撑腰。
大殿正中央的三本务见状,却是一脸平静。
张超所言非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知道这朝堂之上,根本不需要自己出言辩解,其他人自会帮着辩驳。
其实不止是朝堂之上,就连河源村的厂子里,各州府的商场都有很多人已经完全沉溺于他们的金钱陷阱之中了。
这么多人都被收买了,真理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展示在李麓面前呢?
更何况,被倭国人蒙蔽最深的人,便正是李麓。
“好了,两位张爱卿,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与两国合作的事唱反调,若不是张侯爷四处保全,你们哪儿还有机会在这儿胡诌。
今日当着倭国圣僧的面,你们竟还如此失礼,传朕旨意,罢免张超、张科二人官职,贬为庶民,择日逐出京城。”
李麓突然的决定让张为元脑子瞬间嗡嗡作响起来,张超是他最看重的儿子,突然被贬为庶民,这便表明,他们张家很可能自此衰落。
“皇上,还请开恩呐皇上,还请开恩。”
张为元只觉得两腿一软,终究还有一丝跪下去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