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秋兰这个名字,赵寒的记忆全都涌现到了河源村来。
正想得失神间,门被一把推开,一个端庄秀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还未有反应,接着回答同行之人的话。
“成松,这次进到柴湖县城,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倭国人日渐猖獗,我们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说完话后,秋兰忽发现屋内有两个人,刘慧也正好迎上来。
“秋兰,你看,这是谁?”
刘慧本想指着赵寒,不想卫琴已经护在了赵寒身前,秋兰跟着看去,只觉得卫琴很是陌生,并未察觉到一旁的赵寒。
“刘慧,这位姐姐是谁?”
“哎呀,这是师娘,不是让你看她的,你看,这是谁?”
意识到指错对象的秋兰立马变化方向,说着直接走到赵寒面前,这一下,秋兰看得一清二楚,成松也看得一清二楚。
“师父,是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成松见到赵寒,脱口而出,不可思议地来回打量赵寒。
若不是考虑到男男授受不亲,他也早就冲上去抱住赵寒了。
“哈哈,你小子,现在射术有没有比成文好一点啊。”
看着自己的小徒儿已经长成大小伙,赵寒相当欣慰,不由得又想起成文来。
而此时的秋兰,表情都凝固了,两颗热泪却不由得顺着脸颊落下,本也想迈步上前,让赵寒好好看看自己,却又因卫琴的出现,产生了一些莫名的距离感。
“大,大哥哥,你回来了?”
情绪自抑半天,秋兰憋出这么两句,她是把所有的高兴与激动,都藏在心里了,自赵寒走后,她的成长速度是很快的。
与雪鸳和郭阮密谋训练后备力量,与村中的谌精卫明暗对弈,又要考虑村里暂有的工人们的利益,让一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女孩,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强人。
区区久别重逢,特别是这么多人见证的重逢,她自然是能压抑住的。
众人叙了叙旧,接着就商量起事情来。
“师父,刚才你跟我说要倭国人主动找我们,这怎么做?”
刘慧问起刚才的事儿来,赵寒也很快给出应对之策:
“这应该就是倭国人要把两位师傅抓起来的原因,你们找人把图纸送到县衙去,自会有倭国人找上门来,不过眼下,咱们将近一千人的武装,选在什么地方密谋一番才不会引起注意,这事儿需要你们出出主意。”
说完,赵寒拿出一张图纸,秋兰和刘慧虽然疑惑,为了赶时间,连忙叫成松将图纸按照赵寒的要求送到县衙。
他走后,秋兰说道:
“城中各处都有倭国人的眼线在,这么多人要在一起商量事情,唯有一个地方不大会引起注意,那就是牙行,那里来往购买家奴的人众多,我们在此处作短暂停留,不会引起注意。”
“这倒是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牙行可以,秋兰,牙行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赵寒听到这个建议,相当认同,在得到秋兰肯定的答复后,他让卫琴赶紧去通知萧鹰男等人,刘慧这边也去通知从河源村带来的其他人。
众人商议,第二天一早便到牙行集中,听赵寒规划行动具体细节。
第二天,天微微亮,众人便出发向牙行走去。
刚进了牙行,赵寒就又陷入回忆之中,想当初在河源村刚发家,便在此买了很多人,这些人也成长为后来河源村众多中坚力量。
譬如杨咪、萧北、戴升发、戴远恒等人。
不过现在,牙行还是原来的牙行,与当初比起来,更是残酷不已,让人不忍直视。
现在的比较起之前的牙行,环境更加艰苦,在各个档口内待售的家奴们,身形消瘦,蓬头垢面,老弱病残者无数。
这里的牙客也有新变化,大多是倭国人作为牙客,在销售大瑞的家奴。
一些比较干净的档口,也有售卖倭国艺伎的,不过这都只是倭国牙客招揽买家的噱头罢了。
“各位大爷行行好,买下我吧,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实在是撑不住了。”
“大爷,你买下我,我力气大,能当牛使唤,行行好吧。”
若说赵寒第一次进入牙行就被震惊到了,而这一次,牙行给他的印象又深了许多。
倭国的牙客见家奴们自主招客,很是满意,一脸坏笑看着游走的观看的买家们,若是档口有不大愿意叫卖或者没有力气了的,他们便上前去给这些人甩两鞭子。
“八嘎呀路,你滴死了死了的干活。”
被打的家奴龇牙咧嘴,消受不住的活活晕死过去。
卫琴跟着赵寒,她虽也是个苦命的人,好在是在李雪身边做贴身侍卫,稍有接触这么触目惊心的场面,心有不忍,赵寒只得拉住她的手。
一方面是给她一点慰藉,另一方面是怕她看不下去忍不住对倭国人出手。
赵寒领着人在牙行完成了秘密接头会议,大家都按各自的分工前往目的地,赵寒则领着卫琴、秋兰和刘慧、成松,准备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