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律师的一席话,让成胡如坠冰窟,万念俱灰。
直到此时,他才清楚的知道,其实自己与如萍之间的情感,远远超出同事、朋友和上下级之间的普通亲情。
几年前,会所内午夜密谈后,他认定这个小姑娘非同凡响。
不管是悟性,性情,还是对待生活的积极态度,都令他心生钦佩。
一个女人,在经历了那么多残忍的挫折磨难,依然能够笑对人生,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自叹不如。
对待亲情,成胡虽然表现的冷酷,但从心底,很多事依然无法释怀。
成胡渴望父爱,却抵制成大功的关爱。
父子俩十几年天各一方,聚少离多,即便有了相见的机会,他甚至不想与父亲会面。
原因很简单,也非常复杂。
成大功一生献给事业,他爱国爱家,但忠孝不能两全,只能舍弃亲情。
他虽然爱儿子爱的那么深沉,却缺席儿子的成长。
最终导致父子二人形同陌路,价值观认知也存在巨大偏差。
他愤怒,失望,用尽自己的方式,试图纠正成胡的行为,最终还是适得其反,最终却弄得妻离子散。
如萍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成家父子的关系。
让父亲看到了儿子重新做人的希望。
让儿子懂得了生命里正向价值的存在方式。
成大功夫妇的判断是正确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几年的时间里,在与如萍的接触过程中,受其影响,成胡在潜移默化之间,性情也有了质的改变。
他开始认真的思考:如何面对家庭亲情、甚至开始憧憬美好的爱情。
这一切,都还没有开花结果。
律师冷冰冰的案情预测,无异于给如萍判了死刑。
也彻底断绝了成胡对一切美好愿望追求的理想!
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现实!
......
宾馆屋外,夜色渐浓。
律师在做出案情结果的各种利弊分析的同时,也在观察着成胡的反应。
很显然,律师是一位城府颇深的业务型商人。
成胡暗自伤神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男人有泪不轻弹。
这么大一个老板,能为其属下的一个姑娘的判决结果伤心至此。
律师断定,成胡与如萍的关系不一般。
于是,他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轻声提示。
“成老板,如萍的案子,咱们能操作的空间确实有限。”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就看你想不想试试了。”
成胡的眼前一亮,精神振奋。
这种情况下,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律师,您还有什么方法,你快请讲!”
律师并不着急,他思索了好一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缓缓的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最后,他停下来,弯腰喝了两口茶,却依然没有开口。
反倒是盯着成老板看了半天。
脸上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成老板,我现在说的话,仅限于这个房间的你我二人。”
他需要得到保守秘密的承诺。
成胡意识到律师所说事关重大,也站起身来。
“请律师放心,我一定会恪守秘密。”
“事关如萍的一条人命,请你给指一条出路。”
他恳求的语气很诚恳。
“好吧!”
律师叹了口气。
“我这个人,其实也是性情中人,你刚才对这个姑娘的情义,我看得比较清楚,也非常感动!”
“如萍的案子呢,确实复杂,不好翻案。”
“前两次全国范围的严打,你是没经历过,不知道形势有多恐怖,多严峻!”
“我是过来人,而且也是业内人士,该经历的都经历了,知道在这种全国严打的高压态势下,办这件案子,有多大的风险!”
律师庄严的情绪感染了成胡,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呢,有一条暗线。”
说到这里,律师压低了声音。
“我认识一个大佬,是咱们国家部委机关一位领导的亲属,说白了,就是大领导的中间人,话事人。”
“别看哥们没在任何机关挂职,但是他的本事可大了,专门负责司法系统捞人,我说的这个情况,你明白吗?”
成胡有点疑惑的摇了摇头。
北京是政治文化中心,政商关系错综复杂。
能做领导协调各种事务的代言人,中间人。
这样的事,以前有过听闻,但是与成胡而言,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人在社会上混,免不了与各种各样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