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的话音刚落,从后堂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把如萍团团围住。
如萍虽然最近经历了很多,这样的阵势还是让她有些惊慌。
鹰钩鼻子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如惊弓之鸟的女孩,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我们酒店闹腾这么半天,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怎么也得赔点钱啊!”
他的话振振有词,听起来也义正言辞,无懈可击。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看来赔钱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如萍四下看了一眼,所有的人神情肃穆,没有一个人对她的遭遇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同情。
她的心如同被人揪住撕扯一般,胃里一阵痉挛。
“赔钱!?”
“自己拿什么赔?”
“刚刚才因为一个硬币被公交车驱逐,流落街头,紧接着又摊上这样的事!?”
“穷途末路,也不过如此吧?”
如萍现在当真是死的心思都有。
“老板,我错了,刚才真的错了,你就让我走吧!?”
“我刚刚才到省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对着大堂经理,又作揖又鞠躬的哀求,希望对方开恩,放过自己。
女孩的可怜相不是装出来的。
人群一阵唏嘘。
......
“放了你!?”
“放了你,岂不是乱了规矩!”
“你就这么走了,以后张三来哭一场,李四来嚎一顿,我以后的生意怎么做?”
大堂经理怒目圆睁,唾沫横飞,不依不饶。
“可是,老板......我......我真的没有钱,我也知道,刚才影响了你们做生意,我......我......”,她语音哽咽,泪流满面。
“没钱?!”
“没钱你就别走了!”,如萍的哀求没有丝毫效果,大堂经理面色铁青,一脸愠怒。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似乎略有缓和,弯下腰,善意的提醒道:
“要不然,你就联系一下你的家里人吧?”
“或者,你在省城里没有认识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鹰钩鼻子的提醒,让如萍想起可怜的家人。
她出事以来,一直没有再给家里寄过一分钱,不知道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婆,他们也应该为远在他乡的自己牵肠挂肚。
想到家人的担忧和自己的无助,如萍再也忍不住,又开始捂着口鼻,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哎哎,你这个姑娘,真是过分啊,我好心给你找出路,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大堂经理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站直身躯,背着手,昂起头,一脸的厌烦。
“你说你自己没钱,你家人,或者你朋友,总不能一个有钱的都没有吧?”
“你难道就没有一个肯帮你的人?!”
“走这么远的路,难道你口袋里就没有留点盘缠?!”
.......
如萍下意识的一只手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里,她摸到了一张纸条。
如同一个溺水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市里车站大妈临行前的叮嘱却再次萦绕耳畔。
“我......我......”,她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
如萍面部表情的变化,被大堂经理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个女孩似乎找到了出路!”,他不禁有些懊悔给眼前的乡下人提供那么多脱困的选项了,这与自己设计的最理想的效果大相径庭。
难以掩饰的失望表情,让他刚刚被愤怒扭曲的面庞看上去更加阴险灰暗,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如萍松开手掌,自尊心让她放弃了求救机会。
“我.....我真的没有认识可以帮到我的人,我自己一个人刚刚到这里,家里也很穷,实在是没钱赔您。”
她可怜巴巴望着眼前对着自己颐指气使的老板,期待他的脸色阴转晴朗,放自己一马。
大堂经理如释重负,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没钱?!”
“当真没钱!?你确定吗?”
他脸上愤怒的神情里,多了一分戏谑的成分。
女孩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她潜意识里,固执的认为眼前对方的不友善的行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化解。
事与愿违。
对方没有丝毫因为她的示弱而放弃的意思。
“既然这位女士一意孤行,就麻烦几位兄弟,把她请到我的办公室,看来,我需要和她私下聊聊喽!”
大堂经理阴阳怪气的发号施令,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两个保安得到指令,不由分说,如拎小鸡一般,抓住如萍,拖起来就走。
这是出人意料的举动,女孩脑袋蒙蒙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抓进后堂一间局促的小屋里。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一角,摆着一个电话机,一把椅子,还有临墙摆放的一张破旧的小木床,床上放着一副脏兮兮的被褥,那是大堂经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