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红果去病房做手术,韩雪给她搭台,忙完后,拉着她八卦,“我昨天碰上江晓丽了,你猜她最近怎么着……”
许久没听过的名字,宋红果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江晓丽是谁,“她怎么了?跟胡先勇结婚了吗?”
韩雪神秘兮兮的道,“结婚了,他俩结婚前我见过江晓丽一回,她一脸春风得意,总是吹嘘胡先勇对她多好多好,有个在卫生局当领导的公爹,也给她长脸不少,结婚仪式据说办的也体面,那天咱医院有几个同事收到邀请还去参加了,回来后说了不少羡慕的话,总之,都觉得她是掉进福窝里了,还拿她的婚礼,跟当初齐美淑的比,得亏齐美淑回老家了,不然听了这话,非得气死不可……”
甭管啥事儿,就怕比较,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宋红果完全可以想象那天的婚礼是个什么场景,胡先勇惯会装腔作势,结交了不少人脉,自是要可劲的显摆他的能耐,再者,他大哥出了事,他妹妹的公爹也出了事儿,胡家的名声定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不借着这场婚礼挽回一二,那不是傻么?办的越风光,越能体现胡家的底蕴。
可惜,江晓丽那个工具人,怕是还会引以为傲、乐子其中,当然,婚后,她也就能知道真相了。
果然。
韩雪语气不乏震惊的道,“可谁想,昨天我再看见她,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有人叫她的名字,我差点没认出来……”
宋红果眼神闪了闪,“变化很大么?”
韩雪点了点头,唏嘘道,“岂止大啊,简直要判若两人了,比齐美淑怀着孕还显憔悴呢,两只眼呆滞无神,对了,我看到她手腕上,好像还有伤,像是被人用力攥出来的淤青,你说,不会是胡先勇有家暴倾向吧?”
宋红果道,“有可能,胡先勇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那她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她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过下去。”
韩雪表情变了变,“你怕是还真猜对了,别看她瞧着不如意,但她跟外人说起来,还是胡先勇对她多好多好呢,各种遮掩,生怕别人不信,还一个劲的显摆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胡先勇给她买的,家里的钱也是她做主,总之就是婚后过的很幸福,唯恐让人看了笑话,我在边上听的都尴尬了,当谁眼瞎似的,难道我们看不出好赖?”
真的幸福,是宋红果这样的,压根不需要对外显摆,是个人就能看出她脸上的光彩和眼里的笑意。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也不算冤枉,至少得到了她想要的,胡家儿媳妇的响亮名头,还有能随意支配的钱财,其他地方不如意,想来是能忍受的。”不就是守活寡嘛,焉知非福?
韩雪又唏嘘了几句,遂不再提她,说起近期厂里最热闹的八卦,那绝对是非冯秋萍莫属了。
冯秋萍之前就在厂里很风光,被多少男同志奉为女神一样跪舔,如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现在,仙子冷不丁的下了凡尘,整日陷入了柴米油盐的生活琐碎中,再不复之前的优雅从容。
“当初陈国伟跟那俩女人的丑闻,现在看来,真是被人算计的啊,我就说,陈国伟再胡来,也不至于作践自己去碰那种女人,多脏啊,敢情是王二妮给他设的局,王二妮也就罢了,冯秋萍掺和啥啊?”
“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冯秋萍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陷害的,但厂里的人都不信她了呢,无风不起浪,陈国伟跟她无冤无仇的,干啥非得陷害她、缠着她不放?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倒是挺会装的,真人不露相啊,看着一派正经,啧啧,背地里手段真是脏,心也够恶毒的……”
“不过她现在也遭报应了,那俩女人时不时的就来堵着她要钱,非要她赔偿她们的精神损失,哈哈哈,保卫科都管不了,人家又不吵不闹的,就是守在文工团门口,那又不违反常规纪律,谁能奈何?冯秋萍还不敢动手,不然就要坐实做贼心虚了,每天被这么膈应,换成咱们,还不得疯啊?结果,人家硬是每天都能来打卡上班,就说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呢。”
“被这俩女人膈应还算小事儿,最麻烦的是她家里人,啧啧,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大家都猜测是陈国伟背后撺掇的,冯家人忽然都缠着冯秋萍要钱了,好像笃定她手里有很多钱一样,喔,还要房子要自行车,啧啧,简直把她当冤大头压榨,她要是不给,就豁出脸面去闹,冯秋萍被折磨的焦头烂额,不知道丢了多少人了……”
这些事儿,宋红果也多少听了些,她还好奇陈国伟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俩女人和冯家人跟蚂蝗似的,非要缠着冯秋萍吸血,只是用利益驱使怕是不够,后来让系统打听了下,才知道敢情陈国伟还许了冯家人一个正式工的名额,有这么大个胡萝卜吊着胃口,能不拼命吗?
反正冯家左右都不吃亏,毕竟,他们也真的从冯秋萍手里要到钱了。
至于冯秋萍,估计是在筹谋什么,才任由这些人闹,反正等她去了省城,这些人想闹,也找不到正主了。
换个地盘,她就能重新开始。
回到门诊上,宋红果问系统,“你同事还在屏蔽你吗?真的查不到冯秋萍到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