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红果做完一台手术,站水池边上洗手的时候,转头看到朝她走过来的杨容月,意外的扬了扬眉。
最近她来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容月故意躲着她,俩人见面的机会不多,这会儿冷不丁碰上,是又要找事儿?
而且,她这幅疲惫憔悴的模样,是为谁熬的?
想到孟娇和孟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让她更高兴的是,谈判中,最先主动的那个,光从气势上就输了,所以,杨容月此举,足以证明,她被折磨的沉不住气了。
杨容月看到她笑的别有意味,心底的火气就有些压不住的架势,等走近后,冷着声问,“你笑什么?”
宋红果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回敬道,“开心就笑喽。”
见她这么挑衅自己,杨容月又想起这些日子遭受的种种不顺,丈夫的冷淡,娘家人的吸血,孟家的无赖纠缠,为了平息这一切,她不得不伏低做小的去讨好丈夫,不得不跟娘家人周旋,许出不少好处去,更是不得不忍着恶心应付孟家人,搭上人情和钱去给孟欢安排工作,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熬干了她的精力,自从跟了韩城,她养尊处优,何时再受过这么多罪、操过这么多心、陪过那么些笑脸?
但现在,她都尝遍了,苦不堪言。
等她终于摆平,想着能喘口气的时候,却又给她迎头一击,许巍竟然求娶韩英,而韩英竟也答应了,若真叫韩英嫁到许家去,那就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就是没有孟娇寻死觅活的闹,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俩人能成事儿,她比女儿,还见不得韩英幸福。
而这种种,都跟宋红果有关。
晦气,丧门星,杨容月心底咒骂着,目光阴鸷的看着她,“你开心的太早了,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然,就是绊脚石,注定会被一脚踢开。”
宋红果呵了声,讥笑道,“不装了?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果然,还是撕下那张伪善的面具好,当个真小人看着顺眼多了。”
杨容月并未没她激怒,冷笑道,“彼此彼此,你就不装模作样、利益为上了?你就不虚伪、不小人了?你为什么一到铝厂就故意接近韩英,难道不是知道她县长女儿的身份有用?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女儿就对她冷嘲热讽,难道不是为了跟韩英拉近关系?你一次次的拉踩我女儿,难道不是为了去讨好韩英好借她的势?”
宋红果无语的道,“我跟韩英认识,纯粹是巧合碰上,至于后来交好,那是因为我们脾性相投,至于怼孟娇,完全是因为看不惯她虚伪做作的装白莲花……”
见她一副不信还嘲弄的表情,宋红果也懒得解释了,无所谓的扯了下唇角,“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她又不在意杨容月的看法。
杨容月却觉得是她说不过自己耍赖,讥诮的哼了声,“你对韩英倒是够上心的,不光帮着她对付我,连找对象都能插一手,也不知道是她太好忽悠,还是你手段太高明,想必以后她就是你手里的傀儡吧,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宋红果沉下脸,“你胡说什么!”
这话实在太诛心了,韩英信她,或许听了不会如何,但疼爱韩英的姥爷和大舅若是听了,心里肯定不会舒坦。
杨容月恶意的勾起唇角,往她跟前又走了一步,俩人本来就离得不远,这下子更近了,从远处看,不知道的,只以为她们关系亲昵,在讲什么悄悄话。
“急了?怕了?呵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就韩英那脑子,我都不用费力气就能捏在手里随意摆布,这些年,她再怎么抗争蹦跶,也没逃过我的掌心去,可自从跟你认识后,她就变聪明了,再也不跟我正面闹,呵,学会搬救兵来压制我了,还搞了不少小伎俩,想离间我和她爸爸之间的感情,想破坏她爸爸和孟娇的父女关系,你敢说这里头没你的功劳?”
宋红果冷眼听着。
杨容月继续道,“至于插手她和许巍,呵,你更否认不了吧?她明明不喜欢许巍那样的男人,这次却答应相看,难道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喔,那你觉得我跟她说了什么呢?”
杨容月恨声道,“你知道孟娇喜欢许巍,你肯定是用这一点来说服韩英,忽悠她若是跟许巍谈对象,就能报复娇娇,进而再打击到我身上,以后有许巍护着,想对我使绊子就更轻而易举了,对不对?”
“果然,喜欢玩弄手段的人,看谁都觉得对方满腹心机。”宋红果一脸嘲讽的看着她,“我没你心那么脏,总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旁人,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到你眼里就是别有用心的利用,韩英没那么傻,而我,也没那么大野心。”
杨容月不信,认定她是在狡辩。
宋红果不想跟她纠缠这个,没意义,“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杨容月默了片刻,才问,“胡先勇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宋红果不确定她问这个是什么目的,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万一被抓了把柄加以利用呢,于是,微微一笑,“你猜?”
杨容月道,“敢做不敢当啊?”
“呵,激将法没用。”宋红果猜到几分她的来意,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