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石榴,母子仨又去打枣子,后院的果树,桃子杏子都早过季了,葡萄也酿成了酒,如今剩下的,就是两棵枣树,和两棵木瓜,北方的这种木瓜一般没直接食用的,味道并不好吃,肉质木韧,汁少,还酸涩,但芬芳浓郁,搁在屋里,就是天然的香薰,能几个月不坏,当地种植的很少,因为在百姓眼里,它没啥用处,到了后世,倒是有地方大量栽培,做成了特色产业,木瓜酒,木瓜茶,木瓜片,也能观赏,晚秋初冬时成熟,那时叶落尽而金黄的木瓜仍挂满枝头,阵阵香气袭人,别有一番意境。
但眼下,离着那美景还远着,倒是枣都红了,秋天至,它们在逐渐稀疏的叶子后面也藏不住,密密匝匝,挂满树梢。
宋红果拿着长长的杆子,稍用力一拍,枣子就跟下雨似的纷纷落下,俩孩子也不怕被砸到头,拎着篮子拾的很快活。
霍明楼来的时候,枣子都打完了,他只赶上晾晒,一筐筐的搬到平屋顶,摊在芦苇席子上,三五天就能干了,那时候才能装袋子储存。
他带着李贺来的,有他俩帮着干活儿,宋红果就去厨房忙做饭去了,他俩跟孩子又去摘梨,梨是最麻烦的,树太高,用杆子打的话,掉在地上很容易坏,有摔痕,也不好保存,所以得爬树上采摘。
俩大人爬树上摘,摘满一篮子,用绳子吊着送下去,俩孩子在地面上等着接,篮子沾地,他们就马不停蹄的一个个的往外拾,如此循环往复。
宋红果做完早饭,梨树也才摘了一半,她喊着几人先吃饭,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的,吃完再忙活。
早上吃的打卤面,香喷喷的卤子浇在手擀面上,一吃一个不吭声,等放下碗,霍明楼才道,“我大嫂的厨艺哪怕只有你一半也好,我大哥和几个侄子侄女,就不会每天宁肯吃食堂都不让她做饭了。”
宋红果笑问,“有那么夸张?你嫂子瞧着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做的饭菜竟还入不了口?是不是你们都挑剔啦?”
霍明楼一言难尽的道,“一点不夸张,等以后你吃过就知道了,同样的食材落在她手上就成了灾难,昨晚吃饭,嫂子炒了个鸡蛋,那道菜够简单吧?可硬是味道古怪的让几个孩子都谦让起来,我尝了口,说甜不甜,说咸不咸的,还有点焦糊的苦味,总之,不是饿极了,都咽不下去。”
宋红果闻言打趣,“你嫂子知道你背后这么吐槽她么?不怕将来我告状呀?”
霍明楼笑道,“我当面也是这么说的,其他人也是。”
“你嫂子不收拾你们啊?”
“收拾啊,她会变本加厉的给我们做饭,我们越吐槽难吃,她就做的越勤快,直到我们都不敢吭声为止。”
宋红果不由失笑。
饭后稍歇了会儿,几人继续爬树摘梨,虽然就一棵梨树,但长了上百年,冠幅很大,枝繁叶茂,结的果子也就多,摘起来还是很费工夫的,当然,收获也喜人,足足搬了五筐,宋红果挑拣出品相差的,打算下午熬成梨膏糖浆,还要做些罐头,再挑出些品相好的,用来送人。
摘完梨,又去院墙外摘南瓜和冬瓜,这两样产量也高,宋红果当初只是随便撒了点种子,后期管理的也粗糙,可拦不住它们泼辣皮实,硬是给予了沉甸甸的回报,南瓜每个都得有十几斤,当地的蛇形南瓜,长的一米多,还有种金黄的圆形南瓜,厚墩墩的,跟个稍压扁的大灯笼,俩孩子想帮忙都上不去手,太沉了,他们抱着实在费劲,又怕摔了,不好存放,只能干瞪眼。
还有个巨型南瓜,足有一百多斤,跟个石头墩子似的,霍明楼和李贺俩人才抬到了小推车上去。
李贺惊叹连连,“宋医生,你这是咋种的啊,竟长这么大?我还是头回见这么大南瓜呢,好家伙……”
霍明楼也围着那南瓜琢磨着,还去看了看南瓜秧子,却并未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好奇的问,“是品种的问题吗?”
不得不说,霍明楼一阵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实质,这是巨型南瓜品种,网上还有种出五百斤的呢,宋红果以前刷视频,看到不少人试种,想种出五百斤的有点困难,但一两百斤还是不费劲的,她就手欠也从商城里买了种子,还不敢种多,就两棵,掐去多余的,最后只留下俩,刚开始跟其他南瓜没什么区别,也是到了后期才膨大起来。
但现在她当然不能这么解释了,“我也不清楚,当时种的时候,倒是没看出种子有什么不一样,后期管理也没差别,难道是变异了?”
李贺不懂啥叫变异,霍明楼学识渊博,自然是明白的,种子变异,会诞生出新的品种,或许更好,或许更差,农业科研所的同志们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事儿,就是为了同样大的地能产出更多的粮食来。
这么想着,他认真道,“红果,能不能把这个南瓜的种子匀给我一些?我寄给农科院的同志,让他们琢磨下,看对他们的研究有帮助吗。”
宋红果痛快的点头,“行啊,等会儿我就切开,把种子收拾出来,你想带多少都行,给我留一点种的就可以。”
其实,她不光种的南瓜大,冬瓜的个头也不小,三四十斤都是常态,有一个大的,李贺抱起来颠了颠,感叹道,“这个最少也得五十斤,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