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厂长嫉恶如仇,听完她的话后,顿时恼火的不行,“打的好,这种人渣败类就该狠狠教训,只打一顿都算便宜他了,这要是报公安,他得吃枪子。”
这年头,对流氓罪的判决都很重,谁沾着这罪名都是要命的事儿,至此,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刚才胡自达的那点纠结反应了,儿子被打,被逼着调职,他肯定怨恨宋红果,但又因为有这个把柄,不敢报复,不然闹大了,他儿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下场只会更凄惨。
“你受委屈了。”
宋红果笑道,“那倒也没有,毕竟我又没吃亏,受损受伤的人是胡先勇,当初我打的可不轻。”
闻言,钟厂长不由好奇,“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你怎么打过他的?”
宋红果解释道,“我平时会在包里放一些有刺激性的药粉,就是为了防身,以备不需之用,我往他脸上撒了一把,他睁不开眼,我这才能轻易得手,当然,也是他太过轻敌了,没想到我会有防备,还有胆子对付他,他仗着胡局长的势,在之前就要挟过我,我没理会,说实话,刚才看到胡局长在,还以为他会趁机给儿子报仇呢。”
钟厂长意有所指的道,“还好他没有。”
宋红果笑了笑,“是啊,还好他没有,不然我刚才拼着被人议论指点,也会把当初的事儿给披露出来。”
钟厂长清了下嗓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这一步,虽然你是受害者,但时下的风俗,女同志在这种事情上,甭管对错,都是吃亏的,你现在名声正盛,跟霍工感情和睦,没必要节外生枝。”
他说的都是实在话,宋红果领情的点头应下。
她离开后,钟厂长便让宣传科将这件事交代的明明白白,张贴到了总厂的宣传栏里,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在他眼里,即是家丑,比起外扬的丢人现眼,他觉得捂着任其腐烂的后果更严重。
不若坦坦荡荡的揭开,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什么不聋不瞎不做家翁,在他这里行不通。
于是,下班的时候,这事儿就在厂里人尽皆知了,姚云的大名,也频频在工人们的嘴里被提及,无不唏嘘。
“好家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看吧,把自己给折腾疯了,这下好了,关精神病医院去了!”
“听说她刚从水库那边回来没几天呀,咋就闹腾到县里、市里去了?这是受人挑拨还是受啥刺激了?”
“肯定受刺激了呀,要不能疯?支援水库建设,咱们厂里去了那么多人,就她一个人半道回来了,你说为啥?好好的功劳,就这么没了,搁谁身上受得了?”
“那她为啥偏偏针对宋红果呢?”
“还能为啥?纸上这不都写着嘛,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宋红果的名头大,整个职工医院,有谁比的了她取得的成绩?被人嫉妒很正常,也不是头一回了,我听说之前,就有人举报过她呢。”
“那她可真够倒霉的。”
“不遭人嫉是庸才,优秀的人嘛,难民承担的多点儿。”
“好在医院和厂委,都挺维护她,不然这么三天两头被人针对,啥心气儿也得被消磨没了。”
“嗯,那也是她值的……”
厂里雷厉风行的表了态,医院也不遑多让,张院长回去后,就让人喊了沈悦来,跟王主任,还有工会的齐主任,一起对她展开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沈悦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从涨红着脸的难堪,渐渐面色惨白,心底既觉得屈辱,又莫名升起惊惶不安。
姚云会失败,也在她的预测之中,她也没指望姚云能一举把宋红果给拿下,只要让宋红果名声受损,给邱信志个交代就行了。
谁知,姚云究竟被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了。
她不知道姚云是真疯了还是假疯,其实甭管真假,都足以能看出宋红果的本事来,那些人居然如此维护她。
这对她而言,就太不利了。
沈悦被三人轮番教育,生生忍了一个小时,才被允许离开,回头还得写检讨书,她压着愤懑,去门诊找宋红果。
正值下班,宋红果穿着身浅灰色的列宁装,从楼里出来,脸上漾着的淡淡的笑意,在看到沈悦时,意外的挑了下眉。
居然还有脸来见她?
兴师问罪?
她没理会,转身往车棚的方向走,沈悦沉着脸跟在后面,到了车棚,方才冷声开口,“你现在很得意吧?”
宋红果反问,“我该得意什么?”
沈悦紧紧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却还是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姚云拼着得罪医院和厂里,也要去举报你,还做了两手准备,县里和市里都没落下,对方也确实派人来了,然而,你毫发无伤,她却被当成精神病给带走了,宋红果,我真是小瞧了你,不光手段厉害,这蛊惑人心的本事,也让人望尘莫及。”
宋红果无语的道,“你该不会觉得姚云是被我陷害成精神病的吧?”
沈悦冷笑,“难道不是?”
“不是!”
“呵,你觉得我会信?”
宋红果无所谓的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儿,反正我问心无愧,倒是你,挑唆姚云,利用她的嫉恨之心,煽动她把卫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