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夺运替生阵的控制,好不容易才重新站回云非渺身边,他自然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再像从前那般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云非渺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颇感震动,想问他为何对自己这样好,为何总是急自己所急。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握着谢飏的手道:“阿风,我是急着变强,但我想与你一起变强。”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都告诉我好吗?我们完全可以一起行动,那样也多分保障。”
“你想帮我,我也想帮你,以后我们都一起行动好吗?”
谢飏沉思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好。”
“那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也不许再瞒着我。”云非渺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我们拉钩?”
“好,拉钩。”
谢飏伸手,与他小指勾缠,大拇指相贴,算是拉完了钩,还盖上了章。
这令他确实不敢食言,因为他永远记得当年他离开云家之时也曾与云非渺这样拉钩盖章,约定来年春日与他共度生辰。
可他食言了,一食言便是七八年。
哪怕非他所愿,却是他之所痛。
后来他无数次回想起那一幕,都会在心中暗暗发誓。倘若他有机会重回云非渺身边,再与他许下承诺,必然不会再次食言。
云非渺看着两人相钩的手也不急着放开,而是笑道:“既然阿风送了我一份大礼,那我也得准备回礼才是。”
谢飏连忙道:“不用,我……”
“不许拒绝,我们云家人向来讲究有来有往,你可不能破了我遵守家规的心!”云非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若是不收,那以后你送我的东西我也不收了。”
“……”谢飏闻言便不敢再拒绝了。
云非渺见他这般又笑了两声,这才收回自己的手,从储物手串中取出一枚蓝玉亲手给谢飏挂到颈上。
“这是我们云家的蓝玉蕴灵佩,于世间所有修士都有益处,我就将它暂且交给你了。”
谢飏有些错愕:“这不是……”
云非渺笑道:“虽然它经常被戏称为云家祖传的定情信物,但这玉佩也不是非要送给道侣的。”
“它可以送给继承人不放心的父母手足,也能送给肝胆相照的友人。”
“虽然被司徒鑫戴了那么多年有些晦气,但你放心,我拿回之后日日给它泡澡,上面一丝司徒鑫的气息都没有了,绝对干净。”
谢飏握住了那块玉佩:“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肝胆相照的友人?”
“……”云非渺有些迟疑,“应该是吧?”
“应该?”
“嗯……”云非渺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们绝对是能肝胆相照的吧?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也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飏没法否认。
“那就行了呀!”云非渺拍掌,“我就是觉得,倘若当初你没有离开,这块玉早就给你了,所以现在就很想将它送你。”
谢飏不解:“可你与司徒……”
“你若是没走,我也不会与他订婚啊!我就是被小叔忽悠的,以为订了婚的小伙伴永远不会跑,结果就上当受骗了。”
他小叔是个不靠谱的,当初想到这主意的时候家里人都觉得不行。可他们看见云非渺选中司徒鑫的时候又觉得可以了。
因为司徒鑫有着天然的缺陷,想要顺利修炼暂时只能倚仗他们的蓝玉蕴灵佩,总要好拿捏一些吧?
谁能想到这人灵根漏气心思还那么野呢?
谢飏听到这个答案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