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下面....
一众弟子持着法器向云池中央站着的面具少年而去,面目狰狞的好似要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是有多大的仇怨。
可那少年身形却始终未动半分,目光紧盯着某个方向。
而让今朝几人大为震撼的,自是那些仗着人多欺负人的弟子了。
因着仙人顶长年严寒积雪,这云池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那些前赴后继的弟子,自是在这冰地跟云锦的双重打击下,好不凄惨。
远远的还能听得有人喊:“为何人生总是如履薄冰——哎呦我的屁股!”
倒不是今朝往坏处想,而是这画风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原先赶路的时候,今朝一直想着要快些,再快些,生怕慢了一点师兄师姐他们说不定就已经继承了秘境,而且那圣女还在其中,说不定还会生出别的意外。
可谁承想他们见到的会是这样的一番画面?
放眼望去,这么多人之中只有那最中央的少年在水袖云雾中恣意潇洒,纵使十大宗弟子不断附庸而上,也不见得有丝毫惧怕。
可就在今朝怔愣之时,那面具少年似乎也隔着人群远远望向她。
在面具的遮挡下,今朝无法看见他的面容,却莫名有一种直觉,他在看她,正如同她远远望向他那般。
今朝心头一跳,下意识紧了紧手,却什么也没有握住。
那个小孩,消失了。
今朝皱起眉,有些不安的左右环顾,可那小孩的身影确确实实是看不见了,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那样。
未等今朝回想刚才的情况,一道熟悉的声音便涌入耳中。
“你们来了。”
云华不知从哪飞身而下,站在今朝几人面前。
自己人来了,凌子晋肯定是耐不住好奇心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十大宗集体表演杂技??”
云华的表情微微崩裂了一瞬,但很快又回到了以往的状态。
只能说,如今这场景也不是他所设想的可能中的任何一种,能发展成这般,还得从破除迷雾,送去纸鹤时说起。
“你们是何人?”
众修士欣赏着仙人奇观,这才堪堪跟随圣女踏出一步,还未真切的行至这天上宫阙之中,便被那高楼亭台倚柱站着的少年猝然打断。
霎时间,若隐若现的议论声频起。
“这仙人顶上居然真的有人?那那些传闻岂不都是真的?”
“可我看这人年岁不大,也不像是仙人的样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飞升的仙人修为鼎盛,对他们来说,返老还童又是什么难事?”
……
白檀站在队列最前方,漠然眨动几下双眼,随后轻笑着抬头:“莲华宗圣女白檀,特来此拜访...仙人。”
白檀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如她过往的千百次那样。
面具少年循着这道声音将目光锁定在白檀身上,他的身形微不可闻的僵硬了一瞬,随后毫不犹豫飞身而下,不知从何飞出的云锦也直冲白檀而去。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纵使看不见他的表情,光凭这句话都能听得出这少年的怒意。
可白檀不过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所以他究竟在白檀的身上看见了谁呢?
白檀仍站在原地,不曾因这迎面而来的云锦而后退半分,淡漠的一张脸上却勾起了一抹不常见的笑意。
一切都如她所想一模一样。
而她身后跟随的修士们,除无极宗以外,皆持法器越过白檀而上,那密密麻麻层峦交叠的云锦终是被人群阻碍,不曾落在白檀的身上。
她来过这里很多次,也杀死过他很多次。
他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在她身上看见故人姿容,却又看破外表之下真相的人。
每一次少年的反应都是如此,万年的时光并没有消磨他的少年意气,冲动,也同样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杀过千百次已让白檀感到无趣,她不再好奇此人这样的举措究竟是为何,究竟看见的是谁,本也不过是万年人生中的一个偶然让她起了兴致的乐子罢了。
而这层兴致消散后,此人就只剩下了不知悔改,不服管教这两点,实在是惹人心烦。
修界的秘境不在少数,怎么说也算是故人一场,那便换个人来当这秘境之主,让他带着那不为人知的怨恨,彻彻底底消散在这尘世间,再不会有任何人得知这段过往。
当她不再对他感兴趣,他就失去了“活着”的权利,即使是以这种忘却自己死过千百次的方式活着。
这忽然的变故把除白檀之外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具少年已经跟一众修士打了起来。
云华他们本就站在队伍最末尾,如今看着原先窃窃私语的修士毫不迟疑一拥而上,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他们本就想这么做,还是受了某人的控制。
更让云华感到心惊的是,在那一刻甚至连他们都不由自主下意识前行了几步,而他们在当时并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