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还拿着那个用来喂汤的匙子,仿佛那是她唯一能触碰到的权力象征。
“陛下,下次您什么时候再来?”
淑妃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嗯,过些天吧。”
林典微笑着回应,声音稳定但不失温暖,就像一池春水,明亮却难以捉摸。
淑妃似乎得到了某种慰藉,悄然释然。
与此同时,角落里假扮的太监,始缓缓走来。
当她走到林典身边的时候,她的眼神与他对视了一下,那一瞬,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林典感觉到了那股杀意,他的心猛地一震,但面上仍旧不露声色。
他知道,在这座充满权谋的皇宫里,自己不过是一只在网中挣扎的飞蛾,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成为引火自焚的导火线。
“小柱子,我们走吧。”
林典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女帝不知是何种表情,只听见淡淡一声。
“是,陛下。”
两人缓缓走出房间,背后传来淑妃轻轻的叹息声和窗帘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宛如一曲未完的悲歌,延绵在这权力的走廊里。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寝宫。
门随手关上,重重的木质构架似乎把这一室的空气都封锁了起来。
房内昏黄的灯光与窗外月色形成强烈对比,仿佛黑暗和光明都在这一瞬间决裂。
林典顿时跪倒在地,面如白纸,像是将心中所有的傲慢和自尊都抛之脑后。
“陛下,求陛下不要与臣一般见识,我知道我有过不当之处,但我还有用处,能为您做更多的事。”
女帝站在那里,她的眼神淡漠到了极点,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乞求饶命的皇帝,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平静中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冷漠和计算。
这一刻,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空气都凝固了般。
昏黄的灯光下,女帝的脸孔像是镌刻在石壁上的高贵与冷酷,不容侵犯。
“这些天给了你脸,你却得寸进尺。”
女帝淡淡地说,声音平静如水,却像是暗藏的狂风,瞬间将林典心中的希望灭得无影无踪。
林典抬头,看到的是女帝那双近乎冰冷的眼睛。
“臣有罪!还请陛下开恩!”
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像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所有的逃路都被封锁,只剩下他和这位执掌生杀大权的女帝。
女帝缓缓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种奇异的画面——明与暗,强与弱,在这一刻碰撞、交织在一起。
她轻轻拉开窗帘,让月光更加明亮地照进来。
“起来吧,我没有时间和你这样的人计较。”
她最终说,但这句话里没有一丝的温暖,只有明确而坚决的决绝。
月光如水,映照在寝宫内黯然失色的各种陈设上,仿佛也被这一室的压抑氛围所吞噬。
女帝的眼神如同月光一般冷清,透过那份平静,仿佛可以观察到宇宙的深邃。
"你可以退下了。
"
女帝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下次再来,为我做进一步的治疗。
"
治疗,这个字眼落在林典心里,像是铅一样沉重。
他明白,在这个字眼背后,包含了无数不为人知的深意和危险。
他看了女帝一眼,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度,如同深渊。
同时又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还有,别忘了你的身份。
"
女帝淡淡地说,如同在诉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林典明白,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在这座充满权谋与斗争的皇宫里,身份不过是一张纸,但这张纸背后,却牵扯着无数复杂而微妙的权力关系。
林典拱手一礼,
"是,陛下。
"
他深呼一口气,转身缓缓走出寝宫。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仿佛也切断了他与这个世界所有的联系。
林典沿着宫廷的青石小路缓缓走去,月光如水,倾洒在他的身上。
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仿佛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身后寝宫的门已经关上,但那沉重的门似乎将他内心深处的压力与恐惧也一并锁在了里面。他突然感到后背异常的凉意,摸了摸,发现已经湿透了。
这时,他深感自己就像是一块被世人遗忘的石头,置身于宫廷这座巨大的阵盘中。
虽身在其中,却宛如孤魂野鬼,飘忽不定。
终于,他回到了自己的府内。门前的灯火早已熄灭,但窗户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推开门一看,绫若晴还没睡,正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等他。
"你怎么还没睡?
"
林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常,尽管他知道,平常在这种时刻显得多么的不真实。
绫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