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如此说,她的心情复杂至极。
宰相见女儿的脸色,心里一凛,但话已出口,他觉得无法轻易收回。
他尝试继续说:“芷柔你不明白,我们对他不知深浅,后宫人心叵测,留着怕是后患无穷——”
淑妃突然伸出纤细的手,制止了他的话语,然后沉声道:“父亲,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林典已我配制了药,有助于我怀孕,我可能很快就能怀上皇子了。到时候,您害怕地位不稳吗。”
宰相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震惊,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利好消息。
淑妃眼中带着坚定,道:“再说,您忘了林典还救过您的命吗,我们岂能过河拆桥呢。父亲,我明白你为我好,但林典他为我所用,我相信他。”
宰相听着淑妃的话,整个人像是被惊喜点燃,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少了几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女儿的脸,但马上收了回来,带着感慨地说:“芷柔,若真如此,那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皇子一出,我等地位自然岿然不动。”
淑妃看着父亲的兴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父亲所关心的,并非只是家族的荣耀,而是更多地担忧她在深宫之中的命运。
淑妃微微叹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不过,父亲,您必须小心陈布衣,他近日势力日盛,很可能对您和林典有所动作。”
宰相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陈布衣的手段和野心,他轻咳一声,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说:“我明白,放心,我会谨慎对待。”
淑妃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似乎有些心疼父亲的操劳,又说:“陛下虽对他一时青眼有加,但朝堂之事,变幻莫测,父亲您要保他周全。”
宰相沉吟片刻,身前的香炉冒出缕缕青烟,袅袅升起,与淑妃的话语相互交织,似乎更增添了几分沉重感。
寿昌宫的夜风吹过,宫灯摇曳,明暗间,宰相的面孔也似乎有了些许柔和。
淑妃眼神如水,等待父亲的回应。
宰相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尝试稳定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抚摸着茶杯。
他说:“娘娘放心,若娘娘真的怀上了皇子,那么无论他林典是为陛下所用,还是为娘娘所用,那都算是自家人,朝堂的事,我自有分寸。”
淑妃听着父亲的话,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了,她深深地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那就有劳父亲了。”
而另一边,女帝的寝宫内,琥珀灯下的纱幔笼罩着女帝的身影,使她更显得仙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林典踏入此地,能感受到这里并无玉露之香,却有一种逼人的宁静与厚重。
女帝微微侧过头,凌厉的眼眸看向他,仿佛那双眼睛里含有一整个星河。
她挥了挥手,“过来吧。”
林典忐忑地走到女帝面前,微微一礼,然后斜着身体,准备为女帝诊脉。
在这静谧的宫殿里,唯有他的脉搏跳动声。
片刻后,林典松开手,眼中流露出轻松的神色。
“陛下的脉象比之前稳定了许多。”
女帝闻言,嘴角轻挑,仿佛在笑,又仿佛不是。
“哦?难道是因为总管的药起效了?”
林典微微一笑,瞬间感觉整个寝宫都亮堂了几分。
“药虽然有功,但更重要的应该是陛下停止了修炼。”
他又自顾自叹了口气接着说,“那门功法虽然能增强陛下的阳刚之气,但对龙体损伤太大,微臣以为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为上啊。”
女帝的眼神一凛,星河般的眼眸突然间似被乌云笼罩,阴冷而锐利。
她瞪着林典,每一个字都似铁钉钉在冷硬的地板上,“林总管,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宫殿内的气氛瞬间被拉紧,就像是一个即将断裂的琴弦。
静谧之中,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格外地清晰。
远处,几声蟋蟀的鸣叫破空而来,与这沉闷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典眼角微微一跳,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下巴微微提起,显示出一种坚定与执着,“微臣多嘴,请陛下恕罪,微臣只是担忧陛下龙体。”
女帝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的目光深深地锁定在林典的身上,试图从中窥探出他心底的真实。“那你说,朕还要多久能完全恢复?”
林典略一思索,然后看着女帝,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坚定,“根据陛下现在的脉象,再配合药物调理,大约一个月。”
女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一个月……太久了,朕等不了,最多半月,无论如何朕需要在半月之内痊愈,你自己看着办。”
林典原本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像要随时断开,整个人都仿佛踏入了悬崖之上,一步失误便是万丈深渊。
但听女帝这般说,他深吸了口气,那原本如冰湖般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深深地看向女帝。
“陛下恕罪,这微臣实在为难啊。虽有一法,但……”
“说!别磨磨唧唧的!”
宫内的灯火闪烁,仿佛与林典的言辞起舞,照映出女帝冷酷的脸庞。
她的眉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