犻他继续道,“我在太医府的时候,可从未这么早起过。”
绫若晴轻轻笑了,那笑声如泉水叮咚,清脆又甜美,仿佛是晨光中最美的音符。她慢慢地走到林典的床边,手中轻挥,一层淡淡的清香随之飘散,那是她为他特意准备的清醒香料。
“在太医府,公子只个是平凡之辈,可如今,公子已是陛下眼前的红人。”绫若晴的手轻轻滑过林典的额头,为他抚去了一夜的疲惫,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忙碌地为他整理起衣物。
林典抬起头,眼中满载着无奈和委屈。
他叹了口气,道:“我还是不太习惯。这朝堂人心复杂,暗流涌动,哪有太医府这般悠闲自在。”
绫若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一个任性的孩子,“公子,这些都过去啦,现在的您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啦,放心,以后不管多早,我都会陪你的。”
林典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吸入的不仅仅是清新的空气,还有绫若晴带给他的安宁和温暖。
他露出一丝笑意,道:“好吧,我知道了。多亏了你,不然我第一天上朝就要迟到了。”
绫若晴笑了,轻轻地为他整理了衣领,“公子,朝堂之上人心叵测,您可要当心了。”
林典深呼吸一下,衣裳整齐,昂首挺胸的迈出卧房,袍角随风轻扬,他的脚步是那么沉稳,但内心却是浪涛汹涌。
随着他的步伐,院落中的鸟鸣渐起,仿佛它们也在为他助威,伴他而行。
清晨的阳光在路上撒下一片金黄,皇宫的石板路还带着些许清凉。
此时,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宰相赫然站在他面前。
林典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能感受到心跳明显加速。
宰相,却与日常的冷酷形象大相径庭,他的眼眸中有一丝笑意,似乎是因为昨日与淑妃的谈话而对林典起了好感。
两人相距不远,林典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准备跪下来参拜,膝盖几乎触及地面,却被宰相阻止,只听他缓缓地说:“免礼。”
“昨日,淑妃娘娘已与我说起了你。”宰相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柳絮,虽轻,但每个字都深入骨髓。
林典心里一颤,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带着何种意味。
他收起心中的纷扰,稳定地躬身道:“见过宰相大人。”
宰相却摆了摆手,示意林典不必如此。
他目光从林典身上扫过,似乎想从这年轻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然后,他伸出了手,重重地拍了拍林典的肩膀。
这一拍,带着肯定,也带着试探。
“你,不用太担心。娘娘虽然说了,但她的话题终究是女子之言,朝堂上的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应对。”宰相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淡,但从他的言辞中,林典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暗流涌动。
林典微微颔首,心里却已明白,今天的朝堂上,注定会是波涛起伏。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应:“多谢宰相大人的提醒,林典谨记在心。”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继续往大殿走去。
林典沿着石阶缓缓而上,心跳随之加速,他的紧张、焦虑和不安无情再也藏不住了。
甚至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他的指尖在衣袍的边缘处轻轻揉捏,似乎在寻找一丝安慰。
而宰相则是另一种风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从容与自信,仿佛整个大殿、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的目光深邃,透过半开的殿门,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殿内的一切。
当两人跨入大殿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那种压迫感,像是无形的手掌,紧紧地包裹住了林典。
他的呼吸更为急促,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只有宰相的身影在他眼中愈发清晰。
宰相的手指微微上挑,轻轻地指向大殿左边为首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身穿素色长袍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如同猫头鹰般犀利,透过眼镜深邃的看向林典。
“那位便是陈布衣。”宰相的嗓音极为轻微,仿佛怕被旁人听见。
林典紧张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回应。
宰相微微侧头,目光中满是深沉与老练,但嘴角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不用担心,我会罩着你的。”
林典的心跳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压迫感仿佛也随之消散,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谢宰相大人。”
宰相扶着下巴从容的说:林总管不必客气,当初你救我一命,这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到了最前方。
林典忐忑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看到一个绣有“林”字的蒲团,它与周围的华贵装饰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蒲团,既显得孤单,又显得突兀,仿佛是一个误入宫廷的乡村少年,心中既有惶恐又有好奇。
林典心中的紧张没有因为找到位置而减轻,反而因为这个蒲团而更加强烈。
他走到蒲团前,轻轻地坐下,身体下沉的感觉,好像他整个人都被这片大殿吞噬。
他扭头四顾,发现除了大殿前的龙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