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庙位于皇宫的北侧,坐落于一座小山之上。
古老的石阶盘旋而上,每一级都仿佛记录了一个朝代的传说。
两旁的古木参天,叶子上镶嵌着露珠,每一颗都闪烁着清晨的光辉。
远远望去,那祖庙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尖顶似乎与天相接,显示了它超然于世的地位。
女帝的步伐坚定,但步速并不快。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仿佛每一个转角,每一块石砖,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联系。
这里,不仅是她的祖辈们的安息之地,也是她心灵的寄托,她与国家、与前辈的纽带。
当她走到石阶前,一阵风轻轻拂过,带走了她那一头如瀑布的长发,也带走了她心中的那份沉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地踏上这古老的阶梯,朝着那熠熠生辉的金顶走去。
当女帝走到祖庙的中心,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最为显眼的高祖碑前。
那碑伫立在那里,仿佛见证了无数的风云变幻,上面刻着遒劲的文字,记录着历代皇室的功绩与荣誉。
女帝缓缓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个瞬间,她不再是那位权势滔天的女帝,而是一个饱经风霜,承担着太多责任与期望的女子。
“高祖父……”她轻声呢喃,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敬畏与依赖,“我好累,每一天都好像在走钢丝,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国家的大事小事,朝廷的权力斗争,我应对了一切,但我真的好累。”
她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湿润,像是欲说还休的无奈与哀愁,“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停下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放下这身皇冠和华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高祖父,您当年建立这个国家,是否也曾有过我这样的想法?”
女帝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继续说道:“高祖父,我可能喜欢上一个叫林典的人了。他在朝中助我左右,为我解决了许多难题。他智慧、风趣,每次出现在我面前,总是能为我带来些许的安慰。无数次的风波,他都能想到办法让问题迎刃而解。”
女帝的声音微微颤抖,显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我害怕,我害怕我对他的情感已经超出了君臣之间的界限。有时候,我看着他的眼,会觉得心跳加速,有种说不出的情愓。”
她抿了抿唇,眼中的决意更加坚定,“但高祖父,请您放心,我身为帝王,江山永远是我最大的情意所系。我对林典的情感,我还能控制。如果有一天,他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对国家有害的事情,无论我对他有多大的情意,我都不会留下半分情面。”
风继续吹拂,仿佛是高祖的回应,带走了女帝心中的迷茫与困惑,只留下她那坚定不移的决心与使命。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每一次来祖庙,都仿佛得到了一种内心的净化和力量,让她能够继续前行。
她缓缓站起身,再次合十,默默向高祖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她的步履始终保持着那种帝王独有的威仪和从容,仿佛刚刚那短暂的脆弱和坦诚从未出现。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祖庙的一侧,门外的树荫里,一道黑影紧紧地靠在了墙壁上,他的身形如同夜幕下的幽灵,若隐若现。
当女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黑影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随即,他又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隔天,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整个皇宫已经笼罩在一片忙碌之中。
金鸡啼鸣,乌纱帽下的朝臣们鱼贯而入,列队等待上朝。
林典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他已经在朝廷中立足多时,但他对于朝政的重视从未有过半点怠慢。
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安静地低下头,等待朝议的开始。
然而,今日的朝会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就在女帝即将宣布下朝的时刻,一道刚硬的声音打破了这宫殿内的静谧。
“臣有事报告。”宰相,一身红袍,腰挎玉带,步履踏出,站在大殿中央。
陈布衣眉头紧皱,冷声反驳:“宰相大人,是否忘了今日的议题已经提前商定?”
宰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仍然镇定地说:“陈大人,国家大事,怎能因小事而更改?”
陈布衣哼了一声,他的嘴角上扬,似乎在嘲笑宰相的短视,但他的声音仍然坚定:“每一个议题,都关乎江山社稷,宰相大人岂能随意更改?”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骤然紧张。
坐在角落的林典心中颇为不解,宰相和陈布衣的争执,在朝政中其实并不罕见,两人争权夺势的场面,他已经见识了不少。
但此次,两人似乎比以往更为激烈。
当他细细倾听两人的辩论时,他才渐渐听出了其中的端倪。
宰相频频提及女帝,而陈布衣则显得格外地尖锐,似乎在针对某件事情。
陈布衣的双眼紧紧盯着宰相,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宰相大人,您以前不是总是不满陛下的决策吗?难道现在风头变了?”他的声音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