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大门前,两名身穿金甲的卫兵立在两旁,他们的目光犀利,像两把锐利的刀子。
当林典步入时,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却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一阵冷风从大殿中吹来,将林典的袍角吹得翻飞。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的灯光都仿佛被一种阴郁的气氛所遮挡,灯火辉煌下坐在龙椅上的女帝似乎正在大发雷霆。
一道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宰相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弱,此刻他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那平日里的傲气和机敏,全都被这压抑的气氛消磨得无影无踪。
林典犹豫再三终于踏步而入,轻轻躬身拜见:“微臣林典,恭请陛下万安。”
女帝眼中的怒气并未因林典的到来而减少半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火,然后才缓缓地说:“林典,你知道朕为何生气吗?”
林典心中一凛,完全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他沉声道:“臣不知。”
女帝眼中的火焰更炽,她冷冷地说:“你不是说陈布衣要向我们求饶吗,简直就是笑话。”
说到这里,女帝的语速明显加快,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哪里是要低头,他分明是在威胁朕!”
林典心中震惊,陈布衣此举实在是胆大妄为。
他迅速地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政局变动,试图寻找线索,但却仍是一头雾水。
女帝继续道:“你知道边境的陈子墨吗?”
林典点了点头:“是陈贵人的弟弟,陈布衣之子。”
女帝恨恨地说:“没错,就是他!陈布衣居然用他来威胁朕,明里暗里,用他的职务作为筹码。”
林典脸色微变,他深知边境的重要性,陈子墨在那里守护着国家的边境,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大江山的安危。
他沉声问道:“陛下,陈布衣怎么说?”
女帝双眸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会喷发出来,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她握着的龙椅的扶手似乎都快要被她捏碎。
“陈布衣那贼子!”她说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逼出,“他告诉朕,如果朕继续与宰相为伍,他的儿子,边境的陈子墨,或许会选择罢工。你知道的,那边的西方羌族正虎视眈眈,陈子墨一旦放弃职务,羌族将如狼入羊群般,直冲都城。”
林典心中狠狠地一颤。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更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勒索。
他完全没想到陈布衣会玩得如此大,居然敢以整个大江山为赌注。
女帝回忆起陈布衣刚才的态度,依然愤怒不已。
刚才宴席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陈布衣即使面对愤怒的帝王,他的眼神中也没有一丝畏惧。
女帝盯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
“你以为你这样可以逼威胁到朕吗?”女帝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宴席上的空气都仿佛冻结。
陈布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漠和讽刺,“陛下,您觉得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女帝的眼中杀意一闪,她身边的侍卫都已经紧紧握住了剑柄,只待一声令下。
“够了!”女帝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琥珀镶嵌的桌面上,那巨大的声响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回荡,所有人的心都似乎为之一跳。
女帝冷哼一声,立刻转身,华丽的龙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这江山谁说了算,我们拭目以待。”
思绪回到眼前,林典仍处于震惊之中,当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女帝凝视着大殿左侧的宰相,声音冷冽:“宰相大人,你说如何应对?”
跪在地上的宰相显得有些迟疑,喉咙动了动,似乎在筹划着该如何回答。
他对陈布衣的所作所为似乎同样感到惊讶,甚至略带几分防备。
女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吞吞吐吐,尤其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
她厌恶地冷哼一声:“有话直说,少在朕面前故作深沉。”
宰相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一些,然后缓缓说道:“陛下,以臣的看法,陈布衣这是在变相要挟。也是在试探您的底线。陛下若是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便会继续提高筹码。”
女帝冷冷地盯着他:“那你有何高见?”
宰相微微一顿,然后目光转向了林典:“陛下,依臣之见,不如让林典大人去西边镇守羌族。林大人智勇双全,他这一去,必定能够稳住西边的局势。”
女帝的双瞳瞬时微缩,像是被冰锥刺中,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显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震撼。
她原以为宰相会给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计策,却没料到他会提议放任林典去西边,那可是大江山的屏障,而林典只是一个太医。
宰相的话,对于她来说,仿佛是突如其来的霹雳,击中了她的软肋。
她眼中的光芒时明时暗,犹如夜空中的流星,让人难以捉摸其深处的情感。
而林典,此刻也是一脸的错愕。
他看向宰相,然后又转向女帝,眼中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