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典的脸上,那绝世好皮囊下,首次泛起了难以名状的绯红。
女帝的言辞犀利,正中下怀。
林典听到就来气,他喉头一紧。
“陛下,是您…”林典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
那原本欲跃而出的辩解被女帝冰冷如刀锋的目光切断。
“陛下,臣……”林典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女帝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挥手,优雅而冷厉地打断了他:“林典,你我都清楚,那晚之事,若非你有心,又怎会有今日?”
林典的双唇微抿,他的折扇轻轻合拢,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然而面对女帝,这份锐利也只能深藏。
“陛下,臣……”林典陡然发现,自己伶牙俐齿的本事,在女帝这气场之下,竟无用武之地。
女帝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她站起身来,走到林典跟前,轻轻举起他的下巴,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
“林典,朕不是在问你意愿。”
女帝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但其中的坚定不可动摇。
“你,是朕的人,也是大夏的人。朕需要你,大夏需要你。你的能力,不应只局限于朝堂内外的太医院。”
林典的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在女帝的凝视下,他所有的反抗如同冰雪遇炎阳,迅速融解。
女帝微挑着眉,淡然开口:“林典,自今日起,你即是我大夏的锦衣卫统领,还兼任三公之外的新职——指挥佥事。朕赋予你监察百官,辅佐朕治国的权力。”
林典的内心乱成了一锅粥,他如同被捉到风雨之中的游丝,左右摇曳,却无处安放。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从一名小太医一跃成为位列三公之上的指挥佥事,这种飞跃,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从未敢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陛下,臣的医术尚可,但治国之事,臣实在是...”
女帝却是一笑置之,她挥了挥手,举止之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典,朕的决定岂是儿戏,从未有人能改变。”
林典心头一紧,他明白在女帝面前,任何反抗和辩解都将是徒劳。
“陛下,请您三思啊,臣的肩膀,恐怕撑不起这样沉重的担子。”林典又试图推脱,但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定。
女帝步步逼近,凤目盯着林典,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林典,朕可不管你能不能担起,反正朕心意已决,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典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挫败,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女帝的掌心。
沉默了许久,林典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微臣,遵旨。”
女帝看着他屈服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得意的光芒,随即转身,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隔天,朝堂之上,朝气融融。
天色微明,金色的晨光透过高悬的殿宇,洒在铺就的金砖之上,众朝臣衣冠楚楚,肃立于两旁。
威仪之中,众人皆有一股不安的预感,在心中悄然蔓延。
高高的龙椅之上,女帝微微仰头,沉默了片刻后,一声令下,旁侧的内侍高声宣旨,声音回荡在宏伟的殿堂之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林典为指挥佥事,以辅朝政。”
顿时,一片哗然。
“竟然在三公之外破例再开一公!”
“林典,他不过是一名太医,怎的……”
低语中,林典静静站在一旁,他的面色平静,但眼神之中却难掩涌动的惊涛骇浪。
旁边一位朝臣不禁小声嘀咕:“此事,前所未闻,陛下何故如此看重林典?”
另一位朝臣眉宇间掠过一丝深思,缓缓说道:“陛下英明,定有深意。林典,虽只是太医出生,但医术高超,且才智过人,或许陛下是看中了他的这份才华与操守。”
“但此举,恐怕会引起诸多不满。”
林典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内心却像是翻江倒海一般。
他本想低调行事,哪料想到竟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众人总觉今日的讨论好像少了一个声音,环顾一圈,才发现原是陈布衣的席位空无一人。
“陈大人今日怎未见其人?”一位官员低声向同僚探问。
“你未听闻?”另一位官员将声音压得更低,神色间透着惊恐与忌惮,“传言陈大人与陛下闹僵了,已经被...”
他话未完,却被一旁一位身份显赫的老臣打断,老臣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女帝,只见女帝神色不动如山,但眼中却有冷光一闪而过。
他轻咳一声,示意周围的人停止闲谈。
“诸位,陈大人与陛下素来不合,又言辞激进。”老臣的话里带着几分沉重,但更多的是不敢置疑的顺从,“今日未能到朝,定是身有不测,尔等不宜在此多言。”
但是,朝堂之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陈布衣的缺席并非偶然。
女帝的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冷光,已经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直接、更震慑人心。
朝堂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分,每个人的呼吸都小心翼翼,似乎怕触动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林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