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此时,赵信才真正感觉到了埃米尔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霸气。
属于王室长公主的威严。
不需要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王族气息就已然扑面而至,她朝着台阶走上的每一步,都在让她的气势升华,待到她真正走到王城禁卫的面前,垂眸以一种俯瞰的姿态去看着眼前,身材要比她还高大上许多的王城禁卫时,她的睥睨之姿,就是王族最好的证明。
哪怕是赵信都不禁心生动容。
看惯了她平日伪装出的傻白甜,都差点忘记了她的身上流淌的可是魔族王室的血脉,是拥有着竞争王权野心的王室长公主。
城监门前鸦雀无声。
被埃米尔直面质问的王城禁卫头顶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单膝跪在地上的他呼吸都变得局促,不安的垂着头。
看着脚下地面的眼睛不停的闪烁着,肩膀和身躯也像是犯了疟疾似的瑟瑟发抖。
“王城禁卫难道也有失聪者在么?”埃米尔面噙寒芒,垂眸看着前一秒还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眼下却不停的颤抖着的王城禁卫凝声道,“本公主可是在问你,在这城监门前到底谁是那个你口中的罪犯。你身旁的同僚,城监的监管,亦或者说是我王族第一战团拉雅统帅的丈夫阿托斯先生?”
埃米尔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跪在地上的王城禁卫汗流浃背。
跪在地上的他哪儿敢言语。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够感觉到公主跟这个阿托斯的关系斐然。而他妄图想要对阿托斯动手,已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现在的他只想就这样跪着,用沉默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可惜,埃米尔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回话。”
埃米尔垂眸催促,王城禁卫就感觉如山呼海啸的压力席卷而来,就好似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头顶,让本就已经跪下去的他更是佝偻的垂下头,内心的压力和恐惧也让他颤抖的更厉害。
他能够感觉到头顶埃米尔公主的眼神到底多么摄人。
站在他面前的公主,此时就如洪荒猛兽,又如漆黑深渊中遮天蔽日的梦魇,笼罩在他的面前。
咕咚。
太过紧张的王城禁卫,口水不停的向外分泌涌出。他都忘记这是第多少次咽下恐惧而诞出的口水,越发频繁上下涌动的喉结也证明着他的内心到底有多么不安。
紧握着拳头的他,深深的喘了口粗气,硬着头皮颤声低语。
“没……”
“什么?”王城禁卫才刚刚呢喃着发声,埃米尔就低下头侧耳倾听,“王城禁卫可是我们王室的精锐啊,我王兄应该不至于克扣你们的伙食吧,这短促无力的回答是没有吃饱么?”
“回公主,他们都不是罪犯!”王城禁卫咬着牙高呼。
这回禁卫的声音虽然算不上多么响亮,却也足够让城监大门处的众人都能听的清楚,埃米尔公主也了然的低呼了一声笑着点头。
“他们都不是罪犯。”
“是!”
“这么说,是我了?”埃米尔伸出手,手指的指点点向自己的胸口眯着眼眸笑着,“他们都不是罪犯,那么你口中的罪犯就是本公主了,或者说是我身后的那两名婢女?”
“公主,奴婢冤枉!”
捧着锦盒的侍女咚的一声跪了下去,王城禁卫听后也是满面惶恐的抬头。
“公主,属下……属下可没有半点说您是罪犯的意思啊,您乃万金之躯,怎么可能是罪犯?”
“若都不是,为何本公主到此,却听到大人高呼着罪犯啊?”埃米尔俯身轻笑,道,“我倒也好奇,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歹徒竟然敢在城监门前放肆,让禁卫大人都拿出了武器,我应该没有听错和看错吧?”
“是……”
王城禁卫突然眼睛瞪大,拳头骤然握紧。
“是属下!”
“哦?”埃米尔顿时露出笑意,满面好奇,“禁卫大人何罪之有,怎么还成了罪犯?也就说禁卫大人是在自首么,这份气魄真是值得敬佩啊!既然如此,那还愣着干嘛,不将禁卫大人收入监牢么?”
言语间,缇特就看到埃米尔朝他这看了一眼。
让他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埃米尔公主是要让他抓禁卫么?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缇特下意识的朝赵信看了一眼,看到赵信朝着他点头后,他才抿着嘴唇咳了一声,趾高气昂的来到王城禁卫面前。
“走吧,禁卫大人!”
都不需要多余的话和动作,王城禁卫就一脸死灰,顺从的跟着缇特进到城监大门。埃米尔就冷眸看着那个禁卫,旋即就如川剧变脸似的,看着赵信露出往日烂漫的神色。
“阿托斯先生,真是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公主言重了。”赵信笑着点头,埃米尔也在此时朝身后看了一眼,给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婢女做了个手势。
婢女就匆匆沿着台阶跑了上来,站在埃米尔的身侧。
“阿托斯先生,我刚刚得知您醒了,就去了行馆拜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