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循着声音望去,能看到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个身材有些瘦弱,看上去文质彬彬眼窝却很深,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的青年,眼神中伴着淡淡的不屑。
傅玲当时要提醒的就是眼下这一幕吧。
落座时,赵信就感觉到了傅思文他们望向这面的目光,他也一直就等着这桌的贵公子上来呢。
本以为他们能拿出什么妙手。
高估他们了!
就在众人雅雀无声之时,傅思文已然从坐在上起身走了过来,不顾傅夏眼中的怒意,朝赵信垂眸一笑。
“你就是如婉表妹的赘婿吧,在下傅思文,如婉堂哥。”
“久仰久仰。”赵信也笑着起身拱手道,“以前也听如婉跟我提过,几年前有个旁系族人被她打了一顿,就是傅思文。今日一见,夫人诚不欺我,这两眼眼眶竟是已然黑了,被打的不清啊。堂哥可莫要记恨,我夫人她曾经年少,我在这里替夫人跟您赔个不是。”
赵信神色郑重的俯身拱手,将心中歉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休得胡言!”
当年在宴会上被打本就是丑事,之后他足足两年都没有再来参加年宴,眼下这才风波稍退,赵信却是又戳其痛处顿时让他眉目生愤。
俯身致歉的赵信眼中尽是茫然的抬头。
“难道是我记错了,打的不是堂哥,那打的是哪位啊,是傅思安堂兄么,还是说是哪位?不管是谁,赵信都在此替夫人向大伙赔个不是。”
傅思安没想到就算是他未曾出声竟也会被牵扯上,放在桌上的拳头不禁握紧,看向赵信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恨意。
宴会中的其他族人、宾客,也没想到赵信竟会如此。
专挑人痛处去说!
眼下这里可不光是只有小辈,族中的长辈们可也都在,傅思文、傅思安在旁系中也有都着不小的话语权,如此羞辱他们也是不给旁系长辈的面子。
果不其然,赵信短短的两句话就让傅老太爷那桌的两位老者都皱了下眉头。
虽碍于身份他们也未说什么,却也足以见得他们内心是不喜的。
“堂妹婿,你又何必如此?”虽心有怒意,傅思文还是收敛了起来,赵信越是如此就越是激发了他要让赵信抬不起头的决心,“这里可是咱们傅家的年夜晚宴,你说那些话是成心给这晚宴找不痛快啊?”
“啊?!”
赵信露出惊讶的神色茫然道。
“我道歉也有罪啊,这是什么道理,我又未曾像是傅思文堂哥这样来故意找事儿,我是在道歉,我给晚宴找不痛快了么?要真说找不痛快,难道不是思文堂哥和思忠三哥,好好的宴会非要提浣丝深衣,提了也就算了,思文堂哥又冒出来非要说这是假的,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给我难堪么?如果真是看我不忿,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还赶着在晚宴开始前,你们才是给众宾客们找不痛快吧?”
自始至终,赵信都是用着无辜的神色,却字字刺心。
赵信甚至故意就说出他们的用意,就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吗,就是要敞开天窗说亮话,干嘛要藏着掖着嘛,阳谋要比阴谋敞亮的多。
阳谋一出!
在赵信说出他们用意的瞬间,傅思文、傅思忠还有傅思志那桌的几个公子就都脸色剧变。
他们是真没想到赵信竟会如此!
把事儿放到明面上,若是坐实了他们故意挑衅折辱,怕是他们这一年都不会好过。
傅老太爷可是在看着呢!
“傅思文,你到底想要干嘛?”眼看着傅思文来找茬,傅夏眉眼一凝,“我相公为我买的浣丝深衣,何须你来多嘴,看在众长辈和宾客的面子上我懒得睬你,别让我在这年宴上对你动手。”
“如婉堂妹,我没有恶意。”
傅思文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轻声道。
“我是为了咱们傅家的名誉着想啊,你想想这宾客这么多,族人也这么多。你穿着一件仿制的浣丝深衣在年宴上大博眼球。到时候你说要是被人戳穿,咱们傅家还如何立足。咱们傅家虽然家族不大,在这秦国之中却也是有头有脸的。”
“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傅夏瞪眼。
“堂妹啊,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来?”就好似傅夏的话正中傅思文下怀,他噙着笑容摇头道,“浣丝深衣,乃是万宝楼拍出二十亿的拍品。敢问,他一介赘婿从何而来的二十亿,你别说是你给的。我知道你做武者是赚了不少钱,可是你也绝对拿不出来二十亿。你如何解释啊,二十亿的浣丝深衣,他买的起么?”
“我相公凭什么就买不起了?”傅夏怒斥道。
“他是赘婿啊!”
“赘婿怎么了,赘婿就必须是平庸无能的么?”
“思文说的不无道理。”
傅老太爷桌上的一名长着鹰钩鼻的老爷子做声。
“若真是假的,及时指认出来也好。要是今晚真就将这当成真的大肆宣扬,到时候被人拆穿确实丢家族颜面啊。一介赘婿,能拿出二十亿来确实是匪夷所思,就算是真能拿出来,这钱财来源也需要推敲。”
“七爷爷,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