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充斥着血衣老者的心头。
眼下,许雯的限制被解除,能够调配元素之力的她在湿林中,根本无惧那些魔藤藤蔓。
极有可能,他的计划也有就此告破。
他如何不怒!
“说!”
勃然大怒的老者凝声高呼。
喊声恍如闷雷。
他现在需要发泄,将他心中的怒火发泄出去,而现在他能够找到的发泄点,就是他心中的这个叛徒。
“你不是说不是你做的,老夫给你解释的机会,解释!”
老者一把将灰衣人拽了起来,砰的一声将其扔到了主画面处,苍老暗黄的手指指着长桌上的画面。
“解释!!!”
胸前撞在长桌上的灰衣人,忍不住又剧烈的咳嗽。
鲜血从口中喷出溅落在桌上。
解释?
他,好像真的解释不了。
倒在桌上的他无言以对,他清楚任由他现在就算是在怎么恳求,以老者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他说的话。
要为家眷求情么?
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管自己的生死,可是他还放不下他的那些家人。
可惜——
很快他就将这念头放弃了。
没用的!
任由他说的天花乱坠,老者已经认为一切都是他所为,那么以老者的性情,就肯定也会将他的家眷抹杀。
怎么会这样!
灰衣人的心中尽是不甘。
其实,他也很不理解。
为何他并没有解开对许雯的限制,她却依旧能够调动元素之力,这种事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难道他的家眷真的要因为他而丧命么?
“说啊!”
“你倒是给老夫解释啊!”
老者的催促声不绝于耳,那一声声愤怒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反而此时在灰衣人的耳中变得轻了许多。
结局已定,他已不想再去多理睬了。
他都不想再挣扎。
甚至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他的气息也在放弃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时有时无。
突然间——
都已经准备放弃的灰衣人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画面,他瞬间就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是站了起来。
袖子不停的擦着长桌,眼睛死死的盯着许雯。
或者说是在盯着她的手。
“副……副院!”灰衣人大喊着,手指着长桌上的画面激动到都已是失声,还是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卡在喉咙的血水,才发出声音,“您看,您看……”
“你还想让老夫看什么?”
老者的眼中尽是冷漠和冰冷,语气中也尽是不耐。
“老夫要你解释,你指着那些你咳出的污浊之物,是在渴求老夫的可怜么?”老者抬手抓住灰衣人的头发,咚的一声朝着长桌撞了下去,“老夫没有兴趣可怜你,哪怕你现在撞死在这里,你的脑浆溅落在这里,你的家眷、亲友,凡是跟你有一点关系的人,老夫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这一撞,让灰衣人的头都有些发晕。
他用力的眨眼好似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却是并没有接老者的话茬,也未曾有任何哀求之意,他的手只是不停的戳着长桌上的画面。
“您看这里,这才是许雯能够掌控元素的缘由!”
“呵,你还想……”
老者刚要怒斥,突然他眼角的余光好似也瞥到了让他在意之点,他抓着灰衣人的头发一把将其甩开。
自己则是站在了画面前凝望。
“这……”
暴怒中的老者瞬间失神。
“副院,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灰衣人跌跌撞撞的爬了回来,道,“我真的没有背叛您,从未解放许雯的限制,是……她手上的印记啊!”
老者不语。
浑浊的双眼中堆满了难以置信,死死的盯住长桌上的画面。
此时——
在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
怎么可能!
“许雯的手上怎么可能会有神印!”老者凝声惊呼,旋即整张脸都变得扭曲狰狞,“这怎么可能!”
“拥有神印,试炼之地对她就没有约束了!”
灰衣人声音颤抖,道,“副院,您现在相信了吧,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啊,是她拥有的神印,这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啊!!!”
长桌前的老者突然大嚷了一声,手砰的一声拍在了灰衣人的头顶。
满脸哀色的灰衣人瞬间口鼻流淌出鲜血,双眼也向外渗出血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看他的样子,已然是没有了气息。
“神印!”
“她怎么会拥有神印呢?!”
老者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满头的银发被他抓的乱如稻草。他不停的发泄着,足足半分钟才停了下来,浑浊的双眸瞪的溜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