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颜清清发出几声低笑,通红的眼眸溢出泪珠,被她用手背抹掉。
“你当我是傻子吗?”她声音很轻,“我爸妈都走了,我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你们想要钱?不介意背上人命就来拿啊,我绝对会看在颜英的面子上好好帮你们一把……”
“你……你精神有问题啊!”颜宗狠狠皱起眉。
江淮瑾背靠着墙,本来想着是她家的事不便插手,这会儿后槽牙都气的隐隐作痛。
他突兀地站直身子,在一众人的目光下,手插进口袋里,对颜清清说:“我今天还多带了一样东西。”
“……什么?”颜清清难以从失心疯一样的状态中抽离,木讷地抬了抬头。
“我出门带墨镜了。”
所以他今天不怕抛头露面。
江淮瑾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
从帽子到口罩,整张脸没有一处是露在空气里的,木乃伊来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内行。
他撸着袖子朝颜宗的方向走,压迫感拉满的身高,小臂肌肉紧实,力量感十足,一看就很不好惹,每一步都像碾在人心尖上。
“你,你要干什么?”
颜宗往后退两步,人彻底贴在了门上。
“多跟你说一句话都算我傻逼。”
江淮瑾说完这句话就挥着拳头带起一阵风就往他脸上招呼去。
“砰!”的一声。
人头磕在门板上的声音传入耳朵。
不过一拳,颜宗白净的脸上就渗了血,青紫一片,瞪着一双眼睛,表情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不能打我!我要报……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拳头生生打断。
“啊!!!”
两个老人吓得躲到了一边,急得直喊也不敢往前一步,生怕一把老骨头被锤散架。
中年男人和冯晓霞连忙去拦,结果根本拉不住江淮瑾这头发狠的野狼,揪着颜宗的衣领还不忘抬起长腿把他们踹翻在地上。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楼道回荡,不知道的还以为碰见了活阎王。
颜宗一开始还挣扎了片刻,但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最后心如死灰地躺在了地上。
江淮瑾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拎着他往墙上撞去,骨头撞击墙体的声音又闷又响。
“好听吗?”他笑着回头看向颜清清,“好听就是好头。”
“可、可以了,你别把他打死……”颜清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倒不是担心颜宗会不会死,只是事情闹大了容易上热搜。
见她终于不再笑的像被鬼夺舍一样诡异,江淮瑾也打爽了,于是站直身子拍拍衣服的褶皱,动作优雅利落。
回到女孩身边,他十分嚣张:“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
颜清清看着他,心底郁气确实消散了一些:“你手疼不疼?”
江淮瑾伸出手,五指张开给她看,佯装委屈:“手背都红了呢。”
冯晓霞急忙把半死不活的颜宗扶起来,大声喊叫:“你亲哥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心疼一个外人!?……啊?!我知道了,你个小贱蹄子怕是和他有一腿吧?小小年纪不学好……”
“啊!!”
她话没说完,就被江淮瑾从兜里摸出来的四方形打火机狠狠砸中额头,力道主打一个快准狠。
那个法国牌子价值两万块的打火机质量不容小觑,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完成使命后,“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非常清脆好听。
“我说真的,别逼我扇你。”
江淮瑾轻哂。
这打火机估计是他爹落在车上的,本来就打算拿出来丢掉,现在刚好发挥余热。
温热血流顺着额头流下,血红蒙住眼睛,冯晓霞傻了,藏在袄袖里的手直哆嗦。
他不怕被讹吗?不怕打坏了他们报警吗?
这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有人替颜清清疯过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重新开始谈判。
“冯姨是吧?首先,我并不认识你,你说他是颜英的亲生儿子就拿出证据来,只是口说无凭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冯晓霞捂着脑门,扯着大嗓门恨恨地说:“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颜清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下是彻底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可是冯姨,颜英他呢……今天刚烧干净。”
而且还被她倒衡江里了,灰都不剩。
颜英几年没回家,家里没留下任何他使用过的物品,身上无法火化的物品早就被她丢了,再加上事故现场被专业人士打扫过,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真正的死无对证。
旁边的老人中气十足:“我们家一定能找到他的头发,还有他用过的贴身物品!”
颜清清敛眸:“你们拿来的东西,又怎么证明是颜英的?”
一行人哑口无言。
眼看没理,老太太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哭,说她不要脸,拿爹妈的遗产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