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被儿子逗的笑了下。
他其实和大多数父亲一样,平常不怎么和孩子交流,只有喝了酒才会想起来把人抓到身边聊两句。
哪怕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哪怕对方明天可能还要上六点钟的早自习。
好在他个人涵养足够好,不至于对孩子耍酒疯。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停留在一种熟悉却不能交心的“朋友”上。
都说父爱无声。
江淮瑾表示:无声就是没有。
他们那个年代的父母,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的四五十岁中年人,回家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交流。
难道指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主动对你释放爱意?
真是异想天开。
父子俩的对话差不多到这里就要结束。
江淮瑾又打了个哈欠,抹着眼角的泪花低头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江家老宅距离一中快五十分钟的车程。
这还回去个锤子。
“没事我上楼睡觉了。”他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正好明天公司有事叫他亲自去一趟,索性在家睡一晚。
江年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回忆着自己似乎忘了说的事情,在儿子迈上木质旋转楼梯的一刻骤然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江淮瑾回过头,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笑,“老爹。”
“21号首都有一个面向企业家的慈善晚会,跟我一起去。”
听到这话,江淮瑾下意识就想拒绝,忽然又想起21号正好包括在期中考后的三天假期里,那时候颜清清应该也在首都。
江年见他一直不出声,继续语重心长地游说:
“我的产业以后都要交给你,你都成年了也该露露面 ,一直做个小明星有什么……”
“行。”
他话没说完,就听儿子干脆利落的答应,人都愣了下。
“你怎么突然开窍了?”江年一时不习惯。
“……因为爱情。”
江淮瑾不甚在意地一边说着转身上了楼梯。
——
清早,颜清清起床打开微信就得知了江淮瑾请假的消息。
一连几天,他都没来上课,似乎在和公司商议参演电影的事,顺便参与创作黎明的新歌。
颜清清从书店进货了厚厚一摞练习题册,每天像个无情的学习机器一样刷题,顺便还要拉着林佑一起背书。
即便生活如此充实,她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了校园生活的无趣,教室、食堂、卫生间三点一线,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期中考试前一天,孙梁准备在班里组织一次数学小测验。
她抱着卷子走进教室,目光瞥向后排已经空了几天的桌子,轻嗤一声:
“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心思不能放在别的东西上,哪怕今年的高考卷子能做满分又怎么样?每年的题目都不一样。”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教室前门。
迟到半分钟的江淮瑾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扶在门框上:“报告,老师。”
他像是一路跑过来,头发吹的凌乱。
孙梁本就因为他一直请假不爽,这会儿见到人来了更是直接甩脸色:
“迟到门口站着吧!我刚还说呢,年纪轻轻的不想着学习,受再多人欢迎又能怎么样?”
江淮瑾看上去不太在乎她的嘲讽,颀长的身形往门边一靠,“唔”了声:“老师你要看看我的银行卡余额吗?”
孙梁脸色不大好看:“你什么意思?”
“我从现在开始不工作不学习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呢。”
他撩了下额前微微挡眼的碎发,恳切的表情怎么看都像凡尔赛,“老师不用太担心我。”
孙梁一时气的胸口起伏,“你你你”了半天又不知道怎么骂他。
江淮瑾承认学习真的很重要,80%普通人成功的唯一途径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但有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他这种天才存在。
嗯……还有清清。
“让我去后面罚站吧,”他继续补刀,我站在前门他们就只看我不看您了。”
“快滚后边去!”孙梁气的爆粗口。
得到批准,江淮瑾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溜达到了后黑板,站在了自己座位的左侧。
他微微侧头,朝颜清清抛了个媚眼,口型仿佛在说:哥帅吗?
颜清清皱皱鼻子假装没看懂,也不搭理他。
只是突然间感觉冷清了几天的校园又明亮热闹了一些。
另一侧的郑舒婷带着一种隐晦的向往盯着江淮瑾。
她这些天恶补了一下网络上的讯息,才知道那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非常好。
少年哪怕在罚站也是满身意气风发,抛开长相不谈,单单气质就已经足够吸引异性的目光。
乃至一小部分同性……
郑舒婷不禁再次感叹颜清清的好命。
能认识这样完美的异性,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