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慢慢放满洗手池,颜清清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水中,窒息的感觉才让她清醒了一些。
江淮瑾把她从水里拽出来,拂净她脸上滴落的水珠,微微叹息。
“我帮你整理视频吧,你别看了。”
“不行。”
颜清清压下反胃的感觉,踉跄了一步,向卫生间外走去,“我必须看,我要知道我妈到底经历过什么。”
难受才好。
希望这种难受的感觉能深深刻进她的灵魂中,伴随她永生永世,哪怕下辈子再遇到颜英,她也要记得这些痛苦,然后再一次把那个畜生挫骨扬灰。
一直到下午四点,颜清清麻木地把一切有用视频剪辑到了一起,一遍一遍的放在电脑里播放着。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把这些证据发到网络上,洗清妈妈身上背负的骂名,把颜英和冯晓霞那对狗男女钉在耻辱柱上。
可她编辑好了所有要说的话,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这一步最简单的发送。
这些视频就像扯掉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暴露出了她十八年来最难堪的东西。
江淮瑾也整理好了白靥发来的压缩包,里面有许多冯晓霞、颜英和王宝至三人一起出行的监控。
其中最劲爆的一段,就是他们仨在商场逛街,同时挤进了试衣间中,十几分钟都没出来。
这十几分钟到底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
“叮——”
江淮瑾打开手机,看到了白靥发来的消息。
白靥:ID春风的微博账号还是没找到背后操作的人。
白靥:关于被害者的家庭情况,我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白靥:被害者黄袁宝的父亲名黄大伟,母亲名袁双双,有个17岁的姐姐名黄雨萌。
白靥:黄大伟因为性功能障碍和袁双双的夫妻关系非常差,但因为老来得子都非常宠爱黄袁宝,重男轻女极其严重。
白靥:黄雨萌被学校开除的事与清清小姐有关系,想必您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白靥:她被开除后,晚上在海鲜楼做服务员,白天伺候黄袁宝吃喝拉撒以及辅导学习,黄袁宝一哭她就会挨打。
白靥:我认为她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但她有不在场证明,海鲜楼老板证实她一直在店内工作未曾离开。
江淮瑾:行了,你休息吧。
白靥:好的少爷。
他可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虽然很累,但想想工资......熬这点夜算什么!
江淮瑾退出微信,看向一旁发呆好半晌的颜清清:“黄雨萌原来和杨然是朋友对吧?”
颜清清缓慢转头,“嗯”了声。
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还在循环监控视频。
江淮瑾绷直了唇角,一把将她的屏幕合起来,揉揉她的脑袋:“你没做好心理准备发微博就先躺下歇会儿,别一直坐着发呆。”
“哦......”
颜清清像个只能听懂简单指令的机器人,乖巧地耷拉着脑袋爬上了床。
江淮瑾给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皱眉思考片刻,打开了一班的群聊。
心不在焉上着课的杨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握草!”
她控制不住的发出声惊叹,又紧张地抬头看向讲台上讲课的班主任。
幸好声音很小没被发现。
江淮瑾怎么突然主动加她好友了?
杨然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一定和清清有关。
她飞速通过了好友申请。
杨然:大哥,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淮瑾:?
杨然怎么猜到的他加好友是为了问问题?
杨然:清清现在是不是心情很差啊,都不在我们群里说话了。
杨然:你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才来找我的?
杨然:不过我和清清友谊建立的时间太短了,没有佑佑了解她,要不你还是加佑佑吧。
江淮瑾:不是,我想找你问问黄雨萌的事。
杨然:?
杨然:不是吧,刚加好友就给我整这晦气的。
杨然:行吧,你问吧。
江淮瑾:......
江淮瑾:黄雨萌和她弟弟的感情好吗?
杨然:我不知道啊,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她有弟弟,我一直以为她是家庭不幸福的独生女。
杨然:不过,她连亲生父母都能抹黑拿来在我面前卖惨,没道理重男轻女这种更惨的经历还藏着掖着不说吧。
江淮瑾:嗯,我知道了。
他当即把聊天记录转到了白靥的对话框中。
江淮瑾:来分析一下,我脑子快不够用了。
白靥:您来的真是时候,我差点就睡着了。
白靥强撑着精神,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没精力打字,便直接发了一条语言。
“黄雨萌有可能是在自主的回避痛苦,根本不愿意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