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泾川“啧”了一声,就跟刚喝了两斤假酒似的,吊着眼睛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还跟姚甜甜说,“弟妹不要误会啊,我跟建松兄弟都是正派人,我俩说的‘玩玩’是说打鱼,可不是别的,啊。”
姚甜甜:“……”
大哥,你确实你这话没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种场合,姚甜甜能说什么?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
两人吃完饭,回到楼上,姚甜甜开始责怪赵建松,“你要买渔船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啊?张妙妙说她们这边可穷啦,你说他们要卖掉的渔船得多破啊?再说咱们晚上就要上船去对岸了,你渔船买了要放哪儿?”
赵建松被她一说,也发现自己冲动了,讪讪的嗫嚅道,“破就不买呗。”
“你就不该心血来潮说要买船,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买了船就算能悄悄收到空间里,事后要怎么跟人解释?”
姚甜甜气哼哼的瞪他,“你总不能说船已经火烧了,灰也扬了吧?这里又不是朝阳大队,啥事儿都有人为你善后。”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赵建松忙举手投降。
姚甜甜白了他一眼,“回头高泾川要给你打听到了渔船,你还能不去看看?”
“去就去呗,最多也就是买来放那儿。”买渔船的钱对别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对赵建松来说倒还能承受,他这两年卖红薯粉也赚了不少钱,就是把这么多钱扔水里还听到响,有点肉疼罢了。
姚甜甜闻言,也就不再说他了。毕竟起比平时都没啥花费的赵建松,姚甜甜才是那个花钱如流水的。
另一头,高泾川也确实把赵建松当兄弟了,几个电话打出去,不但给他们把晚上偷渡的渔船位置给联系好了,就连渔船也给两人打听到了。
从市中心到偷渡的港口得走三个多小时,中间还要带两人去看渔船。
高泾川都不用计算时间,得了消息就一刻不停的上楼找赵建松了。
“高哥,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赵建松开门见是高泾川,还不敢置信的抬手看了眼手表。两人上楼都还没半小时吧?
高泾川见他惊讶,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这又不用我自己跑,两个电话的事儿,能有多麻烦?”
赵建松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装B”的表情,斜了高泾川一眼,侧身请他屋。
“我就不进去坐了,你们也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就走。”高泾川摆手拒绝了,道,“一会儿我先带你们去看渔船,从咱们边儿到海边得走差不多三小时,晚上那边的船是11点半左右靠岸,咱们10点左右就得在那儿等,得早点走。”
“那我们收拾一下就下去。”送走了高泾川,赵建松关上房门就去看姚甜甜。
“咱们收拾一下吧。”
两人随身携带的两个藤箱就是个样子货,实际行李都在姚甜甜的空间里。现在要偷渡去对岸,为免上船之后有人检查行李,藤箱里头就得装点实际些的东西。
“我装两套好点的衣服,再装些黄金进去,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姚甜甜打开藤箱,询问的去看赵建松。
“就装之前在京城新买的那两套毛呢大衣和毛衣吧,身上的衣服就先别换了。”赵建松对两地虽只隔了道铁丝网,却是两种国情也很无奈。
国内讲究越穷越光荣,你着装朴素就对了;港市却是资本世界,人人都是先敬罗裳后敬人的。他们虽然就是去对面办个身份证,可要想事情办得顺利,穿富贵点总没错。
“那这书包也别背了。”姚甜甜把两人装土标配的绿书包收起来,换成小挎包和男士手包,往两个包里装上两沓大团结和三五条小黄金,才把男士手包递结赵建松。
“喏,你的,拿去吧。”
赵建松把手包夹在腋下,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这样会不会太打眼了?”
“不会。”姚甜甜都没忍心告诉他,昨天在开拖拉机那师傅的坐垫缝隙里,她就看到了个旧手包,可见这玩意儿在广省都烂大街了,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装好了行李,姚甜甜把拿出来的东西都收回空间,再把房间检查了一遍,才提着藤箱跟赵建松下楼。
楼下,高泾川已经在酒店门口的拖拉机上,坐着等他们了。
你没看错,就是拖拉机。
广省这边的大街上交通工具多种多样,最稀见的是汽车,最常见的是牛车,骡车,驴车和自行车,拖拉机算是中高档坐驾。
高泾川让小弟开拖拉机,也是看中了它无视地型,还能跑的快。
三人在拖拉机上人手一张小马扎,坐着翻山越岭的“突突”了近三小时,才到了一处靠海的小渔村。
这渔村是真的破啊,看着比三年前的朝阳大队还穷。小小的渔村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又低又矮的泥巴房子。
茅草和棕榈叶做的屋顶上压着一块块人头大的石头,海风要是大点就能吹掉几根茅草。
这风潇潇兮,凄凄惨惨凄凄的场景看的赵建松都一阵头皮发麻,不禁扭头去问高泾川,“高哥,这村里卖的渔船,能下水不沉吗?”
实在不是赵建松多疑,而是这渔村看着太穷了,村尾沙滩上停着的那几艘烂木船让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