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靠这个船去深海打渔啊?”赵建松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这船看着也就比内陆河里的小船大了那么一点点,出海真能顶得住不被海风给吹翻吗?
王涛老实巴交的道:“这船不能去深海,就在这周边三五十里打渔是没问题的。”
“钓鱼是足够了。”赵建松点点头,想着这船买来也就是摆着看的,就不欲多说了,直接问,“多少钱。”
王涛:“一百三十块。”
“啥?”赵建松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敢置信海边的船这么便宜。
王涛却被他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嫌贵,怯怯的看了眼高泾川,苦着脸道,“你,你要给一百块钱也行。”
姚甜甜用力“嗯哼”了一声,提醒赵建松别太过份。他们又不差这三十五十的,人家家里死的就只剩孤儿寡母了,他们要还压价还算是个人吗?
赵建松不用回头也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冲王涛挥了下手,道,“钱不是问题,我买船就是偶尔钓鱼用的。你要能帮我把这船仔细修检一遍,再上好漆,我给你两百块。
另外,这船在这儿放着,你们平时要能帮我看管好了,我可以每月再付十块钱。”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王涛不敢相信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会落到自己身上,他眼睛都瞪的大了。
高泾川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还不快谢谢赵老板,人家这等于是给你姐姐家送钱了。”
“谢谢,谢谢赵老板,谢老板娘,谢谢高哥。”王涛边鞠躬边谢,谢着谢着就哽咽着哭起来,“呜……”
“你小子哭啥?这是好事。”高泾川没好气的笑骂,心里却很高兴。王涛算是他的小弟,虽然是个边缘人物,可赵建松愿意这么帮他,也是给他这个大哥面子。
这让他对赵建松的印象更好了。
一行人转去村长家。王涛道明了来意,要村长帮忙写卖船的契书,并做个见证。
赵建松利索的交了钱,签了字,就收到一张按着红手印的船契。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这个小破渔村叫做后山岙。
等弄好渔船的一切事宜,天色也晚了。
几人就决定在后山岙解决晚饭。
王涛的姐姐叫王溪,是个皮肤黝黑、矮小干巴的妇人,她满脸风霜,明明才二十多的年纪看着却像是三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日子不好过。
赵建松和高泾川都不差钱,几人分头在村里买了海鲜和大米,借王溪家的灶房把东西做好,饱饱的吃了一顿,再把剩下的东西打包,这才出发去约好的海岸边等着。
赵建松在拖拉机上就把1600的船费数给了高泾川,又另外给了他六百块,“这点茶水费,给高哥和前面的小哥买杯茶喝,等我们办好了身份证回来,给哥你带礼物。”
高泾川接过钱就甩了十张大团结给拖拉机师傅,然后才意味不明的甩着手里的钱,问赵建松,“兄弟见识了对面的富贵,真的还会想回来吗?”
赵建松一脸不羁的笑笑,一边拉好手包的拉链夹回腋下,一边慢条丝理的道,“我现在也富贵,只不过不好在别人面前显露而已。
再说咱们这边自有咱们这边的好,我这么多年打下的地盘和爹娘兄弟都在这边,去对面办个身份证方便在这边行事还好,真留在对面难道要一个人重新开始吗?”
高泾川听他这么说才放心的笑了,一边把钱收起来,一边道,“兄弟这么想也没错,那我就等着你给我带礼物了。”
他说完顿了下,又道,“不过你们刚交的1600只是过去的船费,要想回来,你们得另外给船老大钱。”
在港市办了身份证,谁还偷渡啊?!
姚甜甜道:“我们办了身份证,会用港商的身份回这边,到时候还要劳烦高哥给我们打听一下,政府这边有哪些地和厂子要卖。”
高泾川“嚯”了一声,来回打量着赵建松和姚甜甜,这会儿才真信了这对小夫妻真是冲着买房和买地来的。
他哥俩好的搭着赵建松的肩膀,在“突突突”的拖拉机噪音中拉着嗓子喊,“兄弟,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们来我们这儿买房买地是想干嘛?”
赵建松笑着回他一句,“赚钱?”
高泾川一脸不信的看看他,“真有的赚?”
赵建松笑着冲他点点头,“真能赚,很赚。”
高泾川指指自己,“那我也买点?”
“买!”赵建松大力的点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买就对了。
高泾川摸摸胸口,感觉有底了,事后还真凑钱跟着赵建松买了一小块地,赚的钵满盆满,这是后话。
拖拉机开了快有一小时,才到了一处荒芜的海岸。
这里一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礁岩,真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特别是这一处的海岸,海里肉眼可见一块块露出水面的礁石,一看就不适合渔船停靠,倒真是一处混淆视听的好地方。
高泾川挥指小弟把拖拉机停到一块背风岩石后头,拿出带来的木柴升上火,几人就围着火堆把晚上没吃完的饭菜拿出来,边吃边等。
之后的四五个小时里,又陆陆续续来了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