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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屋,赵建松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你醒了?”
“嗯!”姚甜甜忍着身体里的虚弱感努力发声,“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赵建松难掩失落的垂了垂眼,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他们以前其实见过,还不止一次。
想到村里的流言,他把手里的药碗往前一递,语速飞快的道,“我叫赵建松,这里是我家。我虽然救了你可也坏了你的名声,昨天早上在河边有好些老娘们儿在洗衣服……”
姚甜甜从赵建松母子刚才的对话中已经猜到了结果,所以接过碗时,还能淡定的微笑反问,“是村里人传我们的闲话了吗?”
赵建松心头突突的有些不安。这样镇定的小姑娘让他总感觉她变了,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如受惊小鹿般单纯、胆小的小知青了。
摇头甩掉脑中不该有的情绪,赵建松没骨头似的双手环胸往墙上一靠,懒洋洋的道,“我跟你说说昨天你晕倒后发生的事吧……”
原来昨天姚甜甜在河边晕倒后,赵建松就送她去了卫生所。唐医生这两年来没少给她看病,知道姚甜甜的身体是虚的撑不住了,就慷赵建松之慨,给她打了退烧针之后又给开了瓶葡萄糖补补。
但卫生所里是没有葡萄糖的,这药得从县里调。赵建松拿着唐医生的条子骑车去县里拿回葡萄糖时,天才刚擦黑。
晚上卫生所就唐医生一个人,估算了下姚甜甜挂完水大概要到半夜了,赵建松还特意让人去知青点带话,让派两个女知青到卫生所陪夜。
结果她一瓶水挂完,知青点的女知青也没来。
唐医生怕媳妇儿,怕姚甜甜留在卫生所过夜,两人孤男寡女的村里人传他闲话,所以赵建松就只能把她先抱回家来了。
原本赵建松是想等姚甜甜醒了,悄悄把她送回知青点的,可谁知一大早起来,村里就有人在传她昨晚在他家过夜了。
谣言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活像是赵建松想借机弄臭她的名声,让她不得不嫁给他一样。吴金花心疼儿子好心救人还弄得里外不是人,才会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揪着赵建松又哭又骂又打的。火山文学
(赵建松:不,你打我只是因为你手痒想打儿子了。)
凭着原身的记忆,姚甜甜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谣言肯定是知青点里看她不顺眼的人故意传出来的。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这事儿不急,她总能找到机会报复回去的。
“谣言的事你不用在意,我觉的我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姚甜甜说着冲赵建松微微一笑,仰头豪气的一口闷了碗里的药汁。
舌尖的苦涩自动在脑中汇成一串药名,姚甜甜职业病作祟,张口就道,“铜钱草、鲜薄荷、丝瓜皮、鲜竹……”
说着说着她就意识到了不对,懊恼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原身初中没毕业就下乡了,根本不懂药理,赵建松要是问她怎么会懂医的,她根本没办法解释。
赵建松哪里知道她脑中所想,听到姚甜甜一口气报出这么多药草名,他只觉的自己肚子里仅有的那点儿墨水被碾压了,就很尴尬。
“这是唐医生给你开的药,说是要熬了给你当水喝病才好的快,里头有些什么药我也不懂。”
姚甜甜见他没怀疑,松了口气,把空碗递还给他时,脸上就有了笑,“没事的,这药正对我的症状,喝上两天我的病就能断根了。”
赵建松认识姚甜甜以来第一次离她这么近说话,心里的激动就别提了。她强自压抑着才能维持表面的镇定,好奇道:“你还会看病啊?昨天你发烧烧到39度3,唐医生说你要是再晚些时候送去,可能都要烧成傻子了。”
“所以我才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昨天就危险了。”姚甜甜诚心和赵建松道谢。“我是早产儿,所以自小就体弱多病,都说久病成良医,我昨天去河边就是想摘些草药自己熬来喝的,就是没想到会晕倒。”
说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所幸原身下乡后,跟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所以姚甜甜这会儿和赵建松编起话来毫无压力。
赵建松头一次跟深藏在心里的小姑娘说这么多话,而姚甜甜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没有远远的逃开,他很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挑着话和她聊。
“你身体不好,怎么还跑到我们这乡下地方来?在城里呆着不好吗?”这话赵建松两年前就想问了,他永远忘不了两年前去镇上接知青时,看到姚甜甜时心跳如鼓,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的感觉。
姚甜甜回想了下原身的身世,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道,“我家四个孩子,我排行老三,大哥有老婆、孩子要顾,二哥刚处了对象,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才落实到厂子里的,我爸妈说妹妹太小了不符合条件,只有我年龄正好。
家里把我养到15岁也没少费钱,到了我该为家里牺牲的时候,我自然不能说不,所以我跟我妈要了点钱,拿着家里新弹的一床厚棉被就下乡来了。”
“你爸妈这也太偏心了,放着身强体壮的儿子不让下乡,倒让你